佘年的脸已经很黑了,他咬牙:“现在能走了?”
系统膈应佘年一下,感觉到了快乐,它彬彬有礼地告退:【哦当然我的宿主,任务布置完了,宿主要认真完成任务哦。】
在佘年看到怀里的司祯,脸色稍霁的时候,礼貌退场的系统又礼貌地回来:【哦对了宿主。】
佘年忍无可忍。
【祯祯的好感度波动还是比较大的,这边给宿主进行一个播报,方便宿主知道自己的攻略进度。】
佘年还可以忍忍。
【祯祯对你的好感度,从30提升到了50,攻略进度过半了宿主,很棒,那我就提前恭喜宿主早日脱离系统,成功完成重生。】
【但是不可以杀掉祯祯哦。】
系统象征性地警告了一下。
然后这回是真的走了。
周围又恢复了属于夜的寂静,佘年却冷静了下来。
他的思绪从没像这一刻一样情绪。
系统的一句“不可以杀掉祯祯”,似乎把他拉回到了和司祯最初见面的时候。
彼时他心高气傲,只想赶紧完成任务了事,为了任务虚与委蛇地叫司祯姐姐,装柔弱装可怜留在她身边。
想的却是,任务完成的时候摆脱系统,就杀了司祯。
但那个他曾经恨之入骨的人,现在像一只很乖的猫,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根本就不想杀她,他只想她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晚上都能这样在他的怀里睡觉。
塌上的狐狸正在酣睡,或许在梦里也梦到了好吃的花糕,哈喇子顺着狐狸嘴巴一角流到塌的毯子上。
小肚子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毛发乖觉地贴在身上,在窗户下批了一层浅淡的月光。
佘年就这样忽然发现,刚才他没有再纠结于多出来的二十个好感度究竟是因为虞月,还是因为狐狸。
他患得患失的病情,因为司祯的一句“我喜欢你”而暂时得到了稳定。
司祯是他的神医,她的爱就是良药。
曾经他那样讨厌狐狸,也讨厌虞月的身份。
但此刻,他恨不得自己能当一辈子的虞月。
脑海里无端冒出尖锐利爪刺穿心脏的场面,那是他的利爪,那是司祯的心脏。
当一辈子虞月,这个秘密就能永远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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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一觉醒来,看不到虞月只能看到他做的饭的早晨。
小五临危受命,还是把自己贴在墙根,试图从墙上获得安全感,做一个尽职尽责的传声筒:“虞月他去藏书阁了,说看完书自己会回来,让你不用去找她。”
司祯皱眉:“神神叨叨研究什么呢。”
小五挤眉弄眼,最后在司祯强者的威压下,只能说出一句:“反正是好东西,就别问我了,等你回来,问他。”
行吧。
司祯也不为难一个金丹期都没有的小可怜。
自己问就自己问。
正好她也有点事情要忙。
司祯把江羡好从金簪里晃出来,然后打开通讯镜。
画面里慢慢出现正在做小药丸的格梦。
格梦开心坏了:“祯祯又用我的小药丸啦?”
格梦的笑实在很有感染力,司祯也勾了勾唇:“我没用小药丸就不能看看你了?”
格梦看着司祯脸上的慵懒随性更给她一张动人的脸增添了颜色。
她神神秘秘:“你少笑。”
“怎么了。”司祯挑眉。
格梦捂住自己的心:“太好看了。”
一向都是司祯逗别人,司祯难道被逗一回。
江羡好在一遍低低笑出了声。
格梦身边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格梦,你有个长辈的样子。”
格梦更小声:“柔柔就这样。”
然后补充:“其实我才不老。”
司祯把通讯镜对准江羡好:“你的修炼应该是遇到什么瓶颈或者是问题,我不是符修,没办法帮你解答,你问问你师父。”
司祯努努嘴,让江羡好问格梦,毕竟格梦把自己的符道都传承给了江羡好。
江羡好意外看着司祯,眼里的感动很明显。
司祯挥手:“快别这么看我了。”
江羡好抿唇:“我只是没想到你能顾忌到我的修炼。”
司祯把手虚虚搭在江羡好并不能凝成实体的灵魂上:“那哪能感觉不到你的修炼进度呢,毕竟你的金簪好大一个。”
江羡好心里感动。
如果不是有心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的。司祯从头到尾都在肯定她的价值,也愿意帮她实现她想要的价值。
她要好好修符篆,把师父给的传承都继承下来,可以在更多的时候帮到司祯。
她会变得更强的。
江羡好和格梦在聊符篆,江羡好提出困惑,格梦解答,偶尔曾木柔也会插上一句。
司祯往塌上找狐狸,才发现狐狸跟着虞月一起跑了。
没良心。这会跟他感情就好了?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在屋里转了两圈,这摸摸那蹭蹭,把自己的乾坤袋里的东西也整理了一下。
里面装着赤碧果的盒子上还有层流光溢彩的保鲜膜。
时间久不吃可不能放坏了吧?
司祯把盒子放在了更明显的地方。
江羡好的问题不是很多,也就半盏茶的时间。
两个人说完了,司祯就把通讯镜拿到自己的手里。
她觉得自己也得说点什么。
“我过段时间应该要去参加缥缈宗主办的下一轮分赛了。”
曾木柔依旧是一贯的微笑,但脸上却有些歉然:“我只参加过第一轮的宗门大比,没什么经验能提供给你。”
司祯也不是取经来的:“我就是不用经验也能顺利从什么秘境啊,古怪的村子里出来。”
曾木柔看出司祯的境界又提升了:“你更厉害了。”
司祯警觉:“我更厉害也是不会当天祭司的啊。”
曾木柔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其实当祭司也没什么不好,不会很忙,为什么不想?”
司祯懒散:“我不喜欢被拘束,也没什么济世心呗。”
曾木柔笑着摇头:“这和济世心倒是没什么关系。也罢,你之后会明白的。”
“如果你改主意了,可以随时告诉我,我有一次出秘境的机会,但此生也就只一次。”
“决定当天祭司就不能反悔了,我会为了你而出来。”
司祯也笑了:“这机会你还是用在钟知齐的身上吧,他每天眼巴巴的等你,怪惨的。”
曾木柔还是笑,却没有说话了。
沉默了会,她看了看司祯的脸,眉头微蹙:“你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司祯低头看了看:“没有啊,挺健康的,吃什么都很香,睡得也好。”
曾木柔的眉头没有松开:“只是看我看不出什么,如果能找到信得过的医师,可以让医师看看。”
但普通医师,不一定能看出来。
司祯把话记住了:“我过会就瞧瞧去。”
曾木柔又想起了什么:“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去试着找缥缈宗的谨云兰。她也是一个雷灵根修士,只是修真界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雷灵根修士处境艰难,大多会互相帮助,我在入秘境之前,也曾与她交好。”
“你听说过谨云兰吗?几千年了,她应该是缥缈宗的长老,或者是宗主。”
司祯倒没注意过缥缈宗的长老都叫什么:“我打听打听。”
曾木柔和格梦叮嘱司祯在宗门大比中万事小心,司祯生出了一种奇怪的,要出远门,但是被家长围着耳提面命的感觉。
有点陌生。
还有些新奇。
“嗯,我知道了。”
挂断通讯后,司祯去找京妙仪。
听说司祯身体有点问题,京妙仪也重视起来,把合欢宗的医师都找来,给司祯仔细做了个全身检查。
然后京妙仪沉默,锤了司祯的肩膀一拳。
“你身体健壮如牛,你跟我说最近感觉到了虚弱?”
司祯:……
这不是她感觉的,这是曾木柔说她身体可能有问题。
于是医师又把之前的检查步骤重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