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宴,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新娘像是陷入了极度亢奋之中,因为即将和自己的爱人重新结成道侣,而兴奋到不能自已,连放在腿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司祯看到了那双布满茧的手面青筋暴起,不断扭曲,像是有蛆虫在里面爬。
  司祯话中是说不出的讥讽:“你为什么会觉得,京妙仪会跟剜走她灵根的人,再次结成道侣呢,谨戈?”
  是的,对面这个扭曲而丑陋的人就是谨戈,司祯笃定。
  谨戈穿着怪异的喜服,固执地认为面前的司祯就是京妙仪。
  他急不可耐:“你的雷灵根已经修复完好,为什么还不原谅我呢?”
  “你既然能重新拥有新的雷灵根,又为什么不能因为爱我而把之前的那个给我?”
  “不是你说爱我的吗?”
  “把我的盖头拿下来,我们重新成亲,好吗?”
  一瞬间,司祯明白了那张床上的符究竟是在找什么。
  在找拥有雷灵根的人。
  尽管她没有躺上去,但谨戈也用了别的办法知道了她是雷灵根的事情。
  是刚刚她的灵气惊动了她?
  所以是对京妙仪的执念,让神志不清的谨戈认为只要是拥有雷灵根的人,就是京妙仪?
  谨戈的声音带着哀求,楚楚可怜,在检讨在忏悔,在求京妙仪重新给他一个机会。
  他希望自己面前的人能够掀开他的盖头,然后跟他重新开始。
  司祯笑了。
  “还有什么话想对京妙仪说吗?”
  谨戈重复:“盖头,把我的盖头掀开,我们重新开始!”
  声音带着潜藏的急不可耐,和难以言喻的渴求。
  司祯淡淡:“说完了?”
  谨戈依旧在重复着盖头,他手面上的青筋也动地更加厉害,像是急于顶破这层皮,破肉而出。
  司祯嘴角是冰冷的笑,握紧了手上的剑,遗照天罡斩直奔谨戈腹部而去。
  谨戈头上盖头被剑气打掉,一张不能看的脸露了出来。
  他的脸上也是涌动的青筋。
  在剑刺穿谨戈身体的时候,司祯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那不是青筋,那是雷灵气,雷蛇。
  京妙仪身上更温和的木灵根尚且都不能和她的身体完好的融合,本身就霸道的雷灵根又怎么会和谨戈的身体融合起来。
  谨戈就是空心人说的主?
  可这也不对,京妙仪说过,是谨戈挡在她的前面代替了她去做新娘。
  也就是说,对雷灵根者的寻找,在这之前就已经开始。
  “找雷灵根的人不是你。”
  谨戈眼底是疯狂:“找雷灵根的人就是我!”
  “都怪京妙仪,当时明明是她该去送死的,怎么偏偏变成了我送死?”
  “那顶轿子为什么忽然停到我的面前?”
  “她在雷灵根上到底做什么手脚,我的身体不能跟雷灵根融合。”
  “歹毒的女人。”
  谨戈有些精神错乱了,语无伦次的。
  司祯看着他被剑钉在了墙上,看着头顶上自己在猜到谨戈身份时就放的流光珠开口:“所以你找的是雷灵根还是京妙仪?”
  把画面录下来给京妙仪看。
  “当然是雷灵根!”
  “只有一个新的雷灵根,才能重塑我的身体,帮我把身体和京妙仪的雷灵根融合起来。”
  谨戈看着司祯笑了:“上天把你送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又出现了一个雷灵根的人。”
  “如果这次找不到有雷灵根的人呢?”
  毕竟这个灵根稀缺。
  谨戈理所当然:“那就找一个,实力最强的人来,吸走他的灵气,也能压制灵根。”
  他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那被捅穿的灵根,像是漏气一样,灵气四散。
  谨戈带着怨毒的眼神看着司祯:“你早掀开我的盖头就没事了!我就能成功剥夺你的灵根!”
  金簪里的江羡好轻轻和司祯说:“他的盖头上,有阵法。”
  司祯怜悯看着谨戈:“但很可惜,你就要死了。”
  “我的灵根依旧是我的灵根,而你偷来的灵根,也注定不会成为你的。”
  这时候司祯才注意到,谨戈的双腿已经几乎被京妙仪的雷灵根蚕食殆尽。
  怪不得不能动。
  司祯是谨戈在这里这么久,见到的第一个雷灵根。
  他太急切地想要剥夺,以至于从温养身体的池子里爬出来,亲自引她上钩。
  可她非但没有上钩,还把自己杀了。
  谨戈看着腹部的剑,脑袋有短暂的清明。
  朦胧之间,他想到了那个满眼单纯,不施粉黛的女人。
  “你叫谨戈吗?缥缈宗的弟子,你好厉害啊。”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加入什么宗门就好了。”
  年轻的谨戈带着几分被夸赞的虚荣,帮这个单纯的,连何为修炼都不知道的女子测了天赋。
  在瞬息之间,心底的虚荣就变得可笑起来。
  他知道,面前满眼单纯崇拜他的姑娘,以后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闺秀。
  于是妒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恶种,扎了根。
  嫩芽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开了满树丑陋的花,每一朵花都是他的贪念——毁掉天才。
  谨戈的清醒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很快,他看着司祯,阴森森地笑了。
  而谨戈就带着这样阴森的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司祯把流光珠收好,准备带回去给京妙仪看。
  她的灵力游走于剑上,上面带着谨戈身上黑色的血。
  须臾,剑干净如初。
  司祯收回剑,灵力也一并收回体内。
  而那血上的黑气附着在了司祯的灵气,一并进入了她的身体。
  司祯对此一无所知,她重新感知佘年身上的那缕神识,循着位置赶过去。
  如果谨戈是那个怪物,那赤觅也就是他的小弟了?
  她怎么感觉赤觅看起来比谨戈那个怪物厉害多了啊。
  杀谨戈杀得有些过于简单,她总觉得怪怪的。
  这种怪怪的想法一直延续到了看到佘年和狐狸的那一瞬。
  看着一人一狐,每一只都惨兮兮被绑在柱子上,司祯觉得心头有股无名火往上涌。
  狐狸四只爪子耷拉下来,萎靡不振,看到司祯来了之后眼睛里迸出光,嘤嘤地叫了起来。
  而狐狸旁边的人就更惨了。
  墨发凌乱散在胸前,领口衣襟被扯开,嘴上是比往日更浓烈的颜色,一双眼睛带着湿意,手腕和脖子都是红色印。
  有人掐过他的脖子。
  面前少年义无反顾替她坐上了那顶轿子的画面历历在目。
  如果他真的落到了谨戈的手里,根本不会有命在。
  司祯觉得心里无名火烧的更旺了,看着旁边赤觅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作者有话说】
  感情马上要有变动啦,哎嘿-w-感谢在2023-10-01 21:35:45~2023-10-03 20:2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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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44
  佘年吻上了她的唇
  赤觅在妖主隐晦的目光之下, 还是开口:“人和狐狸,你只能救一个。”
  “赎金,千金。”
  真是造孽了,被妖主虐完不会还有被这个女人虐吧?
  她看起来真的很可怕, 他很可能打不过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