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赤觅翻遍了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找到关于这男人的画面。
  真的不认识。
  佘年却看着赤觅笑了,在司祯看不到地方,他的瞳孔变了变颜色。
  他站在司祯的前面,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司祯拉住了手腕。
  靠近手腕的手背,触感微凉。
  她主动靠近他了,她愿意拉他的手了。
  佘年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
  这一放松就被司祯抓住了机会,两个人的位置再次调换。
  司祯开口:“不带我去你的城主府看看?”
  赤觅欣然答应:“当然,我的城主府,自然也是夫人的城主府。”
  已经从新娘变成了夫人,改口很快。
  司祯看着一道近乎透明的天梯从天机阁坠下,在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是有水波在其中流动。
  “怎么,还需要我爬上去?”
  “要给我立威?”
  赤觅脸上是风流的笑:“那哪儿能呢。”
  “来,我亲自带夫人上去。”
  司祯冷淡躲过赤觅伸过来的手:“不必。”
  因为躲避的姿势,司祯和佘年的距离很近,衣裳贴着衣裳。
  佘年握了握拳,浅呼了两口气,在司祯准备御剑的时候,把司祯揽在了怀里,脚底一柄木剑送以迅疾的速度,送二人直接去了城主府最顶层。
  司祯从没想过佘年会御剑,怔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佘年以公谋私般地,以几不可查的力道,把她更紧地拥进了怀里。
  “你会御剑了?”司祯真的很诧异。
  佘年稳重地:“嗯。”
  “什么时候学的?”
  “在合欢宗的时候。”
  司祯犹豫了一下。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御剑,说明他的修炼天赋的确在此。
  是不是不能耽误孩子读大学,得送去剑宗吧?
  可她以后是要端了剑宗的。
  司祯很快想通,先送去剑宗,等她准备把剑宗端了之前,再把他弄回来。
  于是司祯开口:“把你送去剑宗学剑?”
  眼睁睁看着自己未过门的“新娘”被另一个人揽进怀里,赤觅脸色不是很好。
  他也上来了,还带着他未来新娘身后的另一个男人。
  小五从来都没有想过弱唧唧的自己能得到秘境大boss亲自提溜,诚惶诚恐。
  把小五带上来后,赤觅就撒手了,然后只看着司祯。
  “我的新娘,你抛弃未来的丈夫,好狠的心啊。”
  司祯充耳不闻:“嗯?剑宗里面的老头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里面确实有一些天阶功法。去吗?”
  赤觅把眼神转向了佘年,试图让他适可而止:“咳。”
  佘年两个耳朵只能听到司祯的声音,一贯如此:“不去。”
  这显然不是司祯心里的最优解:“不去影响你修炼。”
  佘年却想到了幻境里她教他练剑的画面,带着试探:“你也是剑修,你可以教我吗?”
  用一种流浪小狗的眼神看着司祯,好像司祯不答应,下一秒他的尾巴就要耷拉下来了。
  司祯是不太能拒绝这眼神的:“也可以。”
  佘年给杆子往上爬,像个小甜瓜:“师姐。”
  黑心小甜瓜。
  司祯从乾坤袋掏出一把剑:“给。”
  在剑冢她当然不仅拿了一把剑,这把她也觉得很好看,顺手带走了。
  小甜瓜变成被奖励的小狗狗。
  佘年欢快:“谢谢师姐。”
  一边的赤觅白眼快翻到天上了。
  “我请问我这位新娘在干什么?”
  “跟别的野男人交换定情信物吗?”
  司祯像是想起了这号人物。
  想从她身上拿到点什么,还这样颐气指使的?
  “是啊,在跟野男人偷情。”她懒洋洋的。
  “所以呢,你要休了我?”
  司祯漫不经心的话让佘年有种,隐秘的快感。
  所以他是那个……野男人吗?
  “什么是偷情?”
  系统:【就是搞瑟瑟。】
  【搞瑟瑟就是想跟你上床。】
  佘年懂了。
  如果小五这么说,那是不是真的想跟她上床有待商榷,但系统也这么说,就一定是想的。
  佘年看向司祯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司祯对此感到迷茫。
  能跟她学剑了,那么快乐?
  原来虞月的身上还有一些,她都没有发现的好学生特质?
  她感叹:原来真的有人天生就爱学习啊……
  就冲这学习精神,以后不得混个什么剑尊当当?
  说不定以后剑宗也不必她来端了,虞月直接从内部打通,让全天下的剑修都追随他这个学霸的步伐。
  赤觅对此感到厌烦。
  他没有什么玩心了,宽大的袖子一扬,把正在爬楼的所有人都带了上来。
  他闪到了最高处的主位坐好:“诸位都上来了?”
  “想必收获的盆满钵满吧。”
  所有人摸着沉甸甸的乾坤袋,算是默认了。
  还有些人在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城主”,猜测他要说什么。
  “今天是个好日子。”
  赤觅看着在座面面相觑的人:“鼓掌啊?”
  稀稀拉拉的鼓掌带动所有人的手都动了动。
  赤觅继续自己的讲话:“你们都是外来客,我知道。”
  “我这个人,离群索居很久,始终觉得孤独。”
  司祯被这说法逗笑了。
  孤独,她看他没有哪怕一点点孤独的样子。
  但司祯的笑在佘年的眼里,就是别的意思了。
  她喜欢……这种的?
  “但幸好有一个即将终止我的这种孤独。”
  赤觅看向司祯,眼睛里满是深情:“过来啊,我的新娘?”
  像是一个批皮凶兽,伪装一个绅士,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就是撕开身上的那层人皮。
  司祯不紧不慢走过去,眼神有意无意放在在座的所有宗门子弟的身上。
  坐的位置是按照实力划分的,就连细微的差距都能分清。
  这是那张床上检测出来的?
  那她的实力,赤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祯在赤觅的面前站定。
  满堂哗然。
  “竟是同道友?”
  “这不是我们年轻一辈实力最强的人吗?”
  “被选中当新娘是什么意思?”
  “和城主成婚吗?结成道侣?然后带着城主一起出来吗?”
  赤觅听到了这句话,他眼里是诡谲的光,弯了弯嘴唇:“当然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