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用发绳给自己绑头发不一样,这回他拿出了以往从来没有过的耐心。
  系统对佘年改掉暴躁脾气喜闻乐见,对他学女子发髻为了更好服侍司祯更是双手赞成。
  【宿主,你做的很棒。】夸夸。
  【祯祯会喜欢的。】鼓励。
  于是,佘年手指穿梭的就不像是自己的发了,像是司祯的发。
  他的两颊又变粉了。
  只有一点点,但像擦了薄薄一层胭脂一样好看。
  在佘年的坚持不懈下,一个好看的朝云近香髻出现了。
  而两个房间之中的一隔之门,就在此时打开了。
  司祯晃晃好看的大袖衫,提了提袖子,然后抬头。
  看到了一个比她好看的人。
  “嘶……”
  司祯吸气。
  她知道佘年好看,但不知道佘年束女子髻能动人成这样。
  像云边海棠,有一半都藏在云里,让人想把整个海棠都扯出来。
  佘年当然没错过司祯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瞳孔里是司祯一步步走来的倒影。
  她的笑不明显地缀在嘴边,带着一贯的,让人心动的慵懒的感觉。
  来扯海棠。
  佘年看到司祯纤长的手伸到了眼前,甚至马上就要触碰到了他的眼睫。
  他心跳如擂鼓,眼睫都不敢颤。
  但视线里的手又收回去了。
  就连她嘴角的笑都没有了。
  佘年的心也跟着司祯垂下的嘴角,一起坠落。
  为什么,不摸摸他……
  她明明是想摸的。
  司祯挑眉,漫不经心,说不出有多在意:“你这髻,挺好看的。”
  佘年看着司祯,有点赌气一样把发簪抽出来。
  挺好看的也不摸他。
  好看的头发散落开来,配上眼角隐约的红,又撩又动人。
  偏这张脸的主人对此一无所知。
  司祯咂咂嘴,去离佘年最远的的塌上坐着。
  她是一个正直的人,就是美色当前,她也能够坚定地跟美色保持距离。
  京妙仪的视线流转在二人之间,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坐在司祯的旁边:“我说你最开始怎么不愿要小五,原来是有双修的人?”
  司祯看也没看佘年:“他不是。”
  京妙仪看到少年要被气哭了一样:“那就是男宠?”
  司祯匪夷所思:“当然更不是。”
  “你不会要说是炉鼎吧?”
  “那更不可能。”
  京妙仪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真诚建议:“你要是不喜欢他,把小五当炉鼎也行。”
  小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是愿意,身边的大魔头肯定不愿意。
  但偏佘年的求知欲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他就散着一头长发,眼尾的红还没褪去,一副非常好欺负的样子,冷声问:“什么是炉鼎。”
  京妙仪对着司祯粲然一笑:“你哪里拐的弟弟,好单纯啊,怎么连什么是炉鼎都不知道。”
  然后她对佘年说:“炉鼎,当然是用来采阳补阴的东西啊。”
  佘年问:“是双修吗?”
  京妙仪想了想:“也算双修的一种?你想当司祯的炉鼎?”
  “只不过提升实力的不是你,是司祯哦。”
  佘年觉得可以。
  他不要实力,他只想要跟司祯双修的机会。
  她不能跟别人双修,只能跟自己双修。
  佘年都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的占有欲,但京妙仪看到了他眼中的渴求。
  她莞尔看着司祯:“你魅力真大。”
  竟真有这样的修者愿意不要实力,上赶着来当炉鼎。
  司祯随意翻着京妙仪扔在几上的册子:“不是拐的,自己非要黏上来的。”
  这是在回答京妙仪上面的问题,你这弟弟是从哪里拐的。
  京妙仪用肘戳了戳司祯,想让她也欣赏一下她的弟弟对她的占有欲。
  但司祯偏好像就是故意忽略佘年一样,嘴里叫着“黏黏”,把小狐狸抱起来撸。
  这下京妙仪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黏黏很乖,在司祯不在的时候就窝在一边睡觉,一动不动像个狐狸抱枕。
  司祯出现了,但司祯在忙,他就趴在司祯的身边,不打扰他。
  只有在司祯不忙的时候,他才会挨挨蹭蹭地去求抱抱。
  “你这狐狸真可爱。”
  司祯的笑很明显,像是被夸了猫猫的主人:“是吧,我也觉得很可爱。”
  “我能摸摸吗?”京妙仪问。
  “应该行吧。”
  “以前没别人摸过他,你可以试试。”
  司祯拎住了狐狸的后颈皮。
  京妙仪跃跃欲试伸手。
  但在手碰上狐狸毛之前,乖巧的狐狸瞬间变了个模样,对着京妙仪龇牙,威胁警告。
  京妙仪摸着胸口坐回去:“看来狐狸不是很愿意被别人摸。”
  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司祯捏住狐狸后颈,这小东西就要扑上来咬她了。
  她有些羡慕:“怎么跟着你的不管是男人,还是灵宠,都是一等一的乖巧啊。”
  司祯也不知道。
  捋捋狐狸微微奓起来的毛,直到把狐狸毛捋顺。
  佘年不知道司祯为什么要疏远他。
  他看着在司祯膝上,发出舒适呼噜声,并正在被司祯顺毛。
  就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头发还是乱的,还是没束好的。
  他想起了在陨村司祯为他束发的时候。
  虽然动作不温柔,还有点疼,但是他喜欢。
  看着司祯好看的指尖穿梭在狐狸身上,佘年用神识感知狐狸的触感。
  羡慕。
  想拥有。
  他拽着发带,带着不确定喊司祯:“姐姐……”
  是有点委屈的。
  京妙仪都听出来了。
  司祯眼都没抬,声音带着懒散的鼻音:“嗯?”
  佘年的发带将他的手指绕地更紧。
  “我还,没有束发。”
  然后带着一种隐晦的眼巴巴,看她。
  司祯这回把视线分给佘年了。
  她看了看那根眼熟的发带,也想起了曾经秘境里的事情。
  但,到底太亲密了。
  如果她那时候知道面前的弟弟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她是绝对不会那么干的。
  于是司祯把视线转向了一边孤零零的精致发簪。
  上面好像还带着他把发簪拔掉的愤然。
  “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