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少人羡慕我婚后生活呢,你说对不?”
“……”
“我怎么知道的?我想想是哪个节目啊……”
听听,多熟悉的话,多记仇的人。
当初跟成箫闹掰,陆玖年转头上综艺就跟谈夏一唱一和造了成箫不少谣。他后来还在那儿庆幸成箫没找他麻烦,感情人家节目一点不落给看完了,一笔一笔都记着呢。
陆玖年扭头无奈道:“你非得翻旧账是不是?”
“不翻也行。”成箫的话没了下句,他鞋一甩,盘腿坐上沙发,撑着头就那么看着陆玖年。
陆玖年叹了口气,丢下游戏手柄,站起身:“冰箱里有多少东西?”
“够你和我吃几顿了。”成箫横躺倒,伸了个手挥了挥,“谢了年年。”
陆玖年拉冰箱门差点给自己拉倒,他怒道:“你叫这么恶心我给你饭里下毒信不信?”
成箫淡淡道:“一直都有的想法别怪到称呼上来啊。”
从一个人的冰箱里就能看出这个人平日里生活是什么德行。
陆玖年第一次见一整个大冰箱,半个都装酒水饮料快乐水。下面一层,速冻食品和西餐原料互相争抢着地盘,稍微挪动其中任何一个都得扑簌簌掉下来一大片。
这人日常估计就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什么简单做什么。
陆玖年看也没看那堆洋气的西餐食材,抓了两个鸡蛋,又拿了所剩不多的番茄加了点青椒和火腿,做了个简单的炒蛋。做好了端着盘子,从冰箱里又拿出了个面包和两瓶鸡尾酒,往成箫那个方向走。
成箫不知道什么时候抢占了陆玖年的位置,自顾自打起陆玖年的游戏。
陆玖年站那儿看了会儿,随后端着饭走到人面前,坐在了他旁边。
感觉他挨着自己坐了下来,成箫扭头看过来:“番茄炒蛋配面包?这什么搭配?”
陆玖年于是把盘子举过头顶:“那我拿走了哈。”
“搁那儿!”成箫想也没想就道。
他把面包掰开来,菜往里一夹,叼在嘴里,又专注起眼前的游戏。
陆玖年也捞过没吃完的外卖,不让自己嘴闲着。
他起初看成箫打看得乐呵,看着看着心里莫名其妙就有了点落差感。
这游戏他觉得挺难的来着。怎么他打就老是输,成箫一把接一把赢?
他清了清嗓子,捅了下身边的人:“诶,你说你大学时候天天打游戏?”
成箫手上不停,但还能抽出心神回复他:“昂。宿舍就我一个人住,我无聊就打呗。”
“一个人?”陆玖年不解道。
“知道纨绔人设的好处之一是什么?”成箫笑了声,道,“每当你想无理取闹的时候,根本用不着愧疚。”
“我自己一间啊。”
“学校起初不怎么乐意的,后来压不住强权嘛。”
陆玖年这下是真有点好奇了。
他以为成箫的学校是什么三无野鸡学院,但听他这话的意思,怎么还挺守规矩的样子?
他不自觉侧过身,靠近了成箫:“你哪儿毕业的?”
成箫理所当然道:“n大啊。”
陆玖年人愣在原地:“哪儿?n大?!”
他他妈就是n大毕业的啊……
怎么混着混着,他还跟成箫混成校友了?
他这下彻底绷不住好奇心了,一连串机关枪道:“你哪个学院的?学什么专业的?”
“几几级的啊?”
“哪个校区的?”
成箫拿面包往嘴里塞的手顿了顿,好整以暇地冲身边的人看过来:“想知道?”
陆玖年无语道:“你看我样子呢?”
成箫放下面包,拍了拍手:“好说。”
“跟我讲讲你那个暗恋对象的事,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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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命运共鸣
“什么暗恋对象?”陆玖年无辜道。
“骗骗别人得了,也能骗我啊?”成箫嗤笑了声,把最后一口面包往嘴里一塞,拍了拍手,“拜托,我睡你旁边呢。”
陆玖年“啧”了声:“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被你说的那么奇怪。”
“你就说成交不成交吧。”成箫站起身,转过去看向坐着的人。
陆玖年盯着成箫看了会儿,片刻后,侧过头去,小声道。
“……成交。”
“嘶,什么东西嗡嗡了一声?”成箫一点犯贱的机会都不放过。
陆玖年笑了笑,冲他勾了勾手指,成箫疑惑地弯了弯腰。
陆玖年轻轻凑近他耳边……..
“成交!!!!成交!!!!成!!!!交!!!!”
“进来吧。”成箫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领人进了书房。
“做什么?”陆玖年环着臂,跟在他身后不解道。
“不是想知道我学的什么么?”
他走到书架前,掀开了被盖住了的隔层。
他指了指上面放着的书:“喏。看吧”
陆玖年狐疑地走上前去,倾过身细细去看泛黄书籍侧的小字。
说实话,他想过成箫可能学的商学,或是法学,再不济数学。总之任何一个能跟他现在从事的行业沾上一点边的,他也不至于惊讶成这个样子。
对着书上的字,他艰难念出口:“斯洛……文尼亚语?”
“这真的是个地方么?”他难以言喻地看向身侧站着的人。
成箫“啧”了声,抽出了陆玖年正看着的那本书,翻了翻:“孤陋寡闻。”
他翻动着书页,陆玖年粗略瞥了眼,看见了满页密密麻麻的笔记。
字迹整整齐齐,有规律地划分了不同的颜色,书本的主人挺用心的,至少态度端正地要命。
陆玖年好奇地凑上来,探着头看成箫手里的书页。
“真会读啊?”
“不会。”
“啊?”陆玖年傻眼。
成箫嗤笑道:“是啊,四年大学上完了,我连一二三四都读不出来。”
陆玖年翻了个白眼,没管他的阴阳怪气,拿胳膊捅了他一下:“你快点的你。”
“这怎么念?”
成箫叹了口气,抬手拍开了陆玖年点在字上的指尖,轻声吐出字符。
“ti。”
“什么意思?”
“你。”
“那这个呢?”
“mene。”
陆玖年凭着印象,试着模仿成箫的腔调,陌生的单词滚过唇舌,给了他异样的新奇感。
成箫忍俊不禁,大手一翻,书页便掀过了无数张。
一个个的单词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无色彩配图,和一段一段陌生字符拼凑起的故事。
书本的主人似乎在不断进步,他复杂的批注和笔记少了许多,文段后的习题上总能看到无数的对勾。
书的年份久,配图虽说都是山川风貌,却都是灰白相间的,看不出色彩。但即便如此,依旧能从简单的线条中,窥见巴尔干半岛西北端的美丽风光。
显然笔记主人也知晓,并且珍视这一点。哪怕笔记记得再花花绿绿,也总是小心翼翼地绕开图片。
唯有一张,右下角被人整齐地写下了一行蓝色的句子。
陆玖年拽了拽成箫的袖子,指了指那张图片。
“啊,这个啊。”成箫笑了笑。“布莱德湖。很美的地方。”
“那行字呢?你念给我听。”
成箫仔细辨认着曾经的字迹,缓缓开口。
“v solzah alp sem videl sebe.”
在阿尔卑斯山的眼泪里,我看到了自己。
完全陌生的语言,从未出现在陆玖年生命中的,神秘的语调。
像是咒语,像是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