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将面前的强壮身躯推到身后,蓦地对上殿下阴沉沉的眼神,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司徒令也一颤。
平定下情绪后,司徒令朝着顾时澜弯下腰,道:“王爷,韩将军想是今日太过高兴,喝多了酒,酒后胡言乱语,万望殿下勿怪。”
顾时澜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一身青衫,身姿挺拔,面无胡须,放在京中活妥妥的白面书生。
但顾时澜知道他不是,他可是能一人带兵斩杀千万蛮夷的人,是季渊的将军。
顾时澜面上染上笑意,“司徒将军这说的什么话,将军是季渊的大功臣,这宴本就是为将军而办,本望理解将军的喜悦之情,又怎么如此苛刻我季渊的英雄。”
听到这话师徒令才直起身,笑的真诚了一些,道:“王爷这说的什么话,北境之战,王爷自是应当位居首功,若是没有王爷,战争不会那么快便结束。”
“臣和韩将军现在怕是也无缘今日宴席,殿下莫要自谦。”
顾时澜并未说话,静静看着他,身后的韩常安又要凑上前来,司徒令额角青筋直跳。
一手看似无力的轻轻一推,便将韩常安又推到自己身后,面上扯起一抹笑,举起手中的杯盏。
向着顾时澜行一礼,双手执盏一口便饮下一杯烈酒,顾时澜微微挑眉,下一瞬便听到司徒令道:“王爷,臣便替韩将军向王爷道歉了。”
看到顾时澜点头,他才扶着叫嚷的韩常安离开席位,顾时澜看方向是主位。
果然司徒令正在向陛下辞行,看着被司徒令抗在肩上带走的韩常安,连高位之上的皇帝也不由得嘴角微抽。
冰凉的寒风吹在脸上,韩常安瞬间酒醒了大半,只是头还是晕的可怕,一颠一癫的,脑袋直**。
不由得摇一摇头,结果下一瞬韩常安只觉的天旋地转,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脚踏实地了。
但因为醉酒的原因,韩常安身子还是摇摇晃晃的,司徒令皱着眉将男人拉到自己怀中靠着。
韩常安才感受到自己站在地上,一抬头便看到一脸难看的司徒令,道:“咦,小白脸怎么也在这?”
司徒令听到他这话,直接将放在他腰间的手松开。
果不其然,噗通一声响起,立马传来了韩常安的惨叫。
“操,你敢摔本将军,你知道本将军是谁吗?小心本将军拿刀将你砍了,嗝——”
说着说着又空手耍起刀来,司徒令生生被气笑了,自己耍不行,甚至还将司徒令拉入战局,司徒令无奈,只好赤手空拳的接下他的招式。
韩常安在清醒时便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在醉酒的状态下对于司徒令来说,擒住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司徒令五指成抓,狠狠的抓着韩常安的脖颈,一瞬之间,成败立见。
“你输了。”司徒令平静道。
韩常安憋红了一张脸,怒道:“再来。”
司徒令却不愿再陪他耍,脚步一转便要离开,身后的韩常安追上来,叫道:“刚才是因为我醉酒,现在清醒了,刚才那局不算,我们再来一遍。”
司徒令对他视若无睹,他要跟便跟着,正好方便了自己。
但走了几步却见韩常安并未跟上来,司徒令心中一怔,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快速的转身向前方掠去,才转过墙角便看到吐的昏天黑地的韩常安。
司徒令脸色漆黑,架起韩常安便向将军府掠去,期间韩常安还在挣扎,被司徒令强行制止,道:“不是想比武吗?只要你随我走,听话一些,什么都依你如何?”
韩常安早已被酒液麻痹的大脑什么也不会思考,只听到了比武,于是瞬间便一动不动了。
任由司徒令将他夹到胳膊下,带入自己的住处……
若是韩常安稍稍清醒一丝,可能也不会亲自羊入虎口,只是现在却再没逃跑的余地了。
……
宴席要到夜半时分才散席的,但顾时澜等不到那么久。
即使在皇帝的全力挽留下,顾时澜还是快速脱身而出,直至子时才回王府。
顾萧还在等着他,是顾时澜吩咐的。
但顾时澜也只是想试一试自己在顾萧心中的地位,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看管孩子很累,天气又如此寒冷,顾萧身子不好,想是早就睡了。
可当顾时澜回府时,正要进殿却发现偏殿还燃着一盏灯,小小的,淡黄的暖光照亮了巴掌大的地方。
顾时澜心中一颤,一股无法言说的激流冲向心间,这股感觉来的太快也太猛,殿下捂着胸口愣愣的看着偏殿。
脚步一转,便临时变卦走向偏殿。
抬手打断侍女的请安问礼,顾时澜径直走向内室,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榻边昏昏欲睡的顾萧。
怀中抱着孩子,崽崽在顾萧的怀中哼唧哼唧的吃奶,想是太困了,顾萧的额头一点一点的,但双手却紧紧的抱着孩子。
暖暖的烛火照在顾萧的脸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似的,越发显得柔和温柔。
顾时澜放慢脚步,放轻呼吸,直到顾萧身边时还未被发现。
殿下弯下腰,看着顾萧低垂的额头,几缕顽皮的发丝挣脱发带的禁锢,懒懒垂在脸前,随着顾萧清浅的呼吸摇摇晃晃。
殿下却觉得顾萧真是个极坏的人,就连几缕发丝也要勾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