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维尔一口答应了。
为了做好母羊的接生工作,这几天,时闻特地请了艾尼过来,和艾尼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母羊,随时准备帮它们接生。
二月十三号凌晨,艾尼在看守母羊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头母羊有临盆的征兆,赶忙打电话叫醒时闻。
时闻和燕克行起来,披着衣服赶到羊舍里。
一进去,两人明显闻到了羊舍里的血腥味——羊确实要生了。
艾尼迎上来:“你们来了,快看那头要生的母羊。”
时闻转头四望:“在哪边?”
艾尼带他们过去。
为了保证生产的安全,时闻将怀孕的母羊分为五头一组,关在消过毒的羊舍里。
马上要生的母羊在二组。
时闻长腿一跨,跨过栏杆,往畜棚里走,很明显看到其中一头母羊的胩窝凹陷了下去,它的神情也带着不安,一直在回头看肚子。
时闻检查发现,母羊临产的特征非常明显,尤其产道已经开始分泌黏液,随时都可能生产。
时闻回头看燕克行。
燕克行冷静地在栅栏外面说道:“我去将锅炉烧热一些。”
时闻赶紧点头:“我在这里护理母羊,顺便检查其他母羊的情况。”
两人分工合作,各自忙碌。
艾尼凑到时闻面前:“我来看护这只母羊,你去看看其他母羊吧?”
时闻:“那麻烦你了。”
时闻从羊舍边上拿出笔和本子,去检查母羊的情况。
他们家的母羊都有标号,一共一百零五头母羊,现在第一批进入产程的母羊有四十三头。
时闻一一对母羊的情况做标记。
这四十三头母羊中,有十一头怀有双羔,七头怀有三羔。
怀着单羔的母羊应该能够自主生产,双羔和三羔的则不一定。
时闻看它们马上要临产,感觉自己不是很搞得定,便打电话给斯克维尔。
时闻之前跟斯克维尔说好了,斯克维尔接到他的电话并不意外,只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好。”时闻看外面还没有亮起来的天色,又说道,“情况不是很危急,你慢慢来,注意安全。”
斯克维尔笑:“我心中有数,放心吧。”
时闻刚刚打完电话,就有母羊开始下羔。
他们家的母羊久经锻炼,哪怕天气很冷的去年冬天,只要天气好的时候,时闻就会赶它们出去放牧,因此它们的身体条件很好。
第一头下羔的母羊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生出了一只浑身带着黏液的雪白小羊羔。
小羊羔被生出来后,很快发出细弱的小奶音:“咩——”
母羊能认出自己的小羊羔,转头开始舔羔羊身上的黏液,小羊羔也往母羊肚皮下拱。
这对母子很是亲密,想来母羊应该能照顾好羊羔,不用人照顾。
时闻松了口气,走进羊舍里,给刚出生的小羊羔做登记,并协助母羊,擦拭干净小羊羔口腔和鼻腔里的黏液,又让母羊尝试给小羊羔哺乳。
安顿好这对母子后,时闻去查看其他生产的母羊。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生产的母羊越来越多,时闻、燕克行和艾尼都各自照顾着母羊。
怀有单羔的母羊还好,自己就能生,他们主要照顾怀着双羔或三羔的母羊。
尤其那些怀着三羔的母羊。
时闻正在照顾的就是一只怀着三羔的母羊。
他看着面前这只虚弱的母羊,心里有点慌。
这只母羊已经在二十分钟前和十三分钟前各产下了一只小羊羔,现在肚子里还有一只,它却没了力气,只能在原地虚弱地喘息着。
他手头没有药物,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只能不停地抚摸着它的脑袋和脖颈安抚它,并观察它的屁股,看需不需要人工帮忙。
很不幸,又观察了几分钟后,时闻发现这只母羊确实陷入了难产。
第三只羊羔先出来的是后腿。
后腿也只露出来了一点,而母羊已经没力气生了。
时闻戴好手套,尝试性地将羊羔的后腿送回产道,再将母羊的身躯抬高,努力调整羊羔的胎位。
只是他实在没有经验,怎么调整都不得法。
“我来了——”斯克维尔裹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进来,进门后先喊了一声。
时闻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瞬时一松,立即高声喊道:“这里,我这边需要帮忙。”
“什么情况?”斯克维尔提着药箱往时闻那边赶,一眼就看到圈里的母羊和刚生下来的两只羊羔,“难产了是吧?”
“对,胎位不正,母羊也没了力气。”时闻正跪在母羊身侧调整胎位,衣服上沾了血液和羊水,看起来颇为狼狈,“我调整不来。”
斯克维尔:“等等,我先给母羊打一针,让它恢复力气。”
斯克维尔十分淡定,熟练地从药箱里找出需要的药水,给母羊打过针后,快速消毒双手,然后接替了时闻的位置,帮羊羔调整胎位。
时闻松了口气,在旁边轻喘着观察斯克维尔的动作。
斯克维尔的眼睛望向天花板,仔细调整着羊羔的胎位,并对时闻说道:“别怕,你们家母羊的条件很好,生得下来的。”
时闻点头:“嗯。”
斯克维尔比时闻有经验得多,三两下便调整好了羊羔的位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