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佶他们还在牧场里。
时闻说了雪豹的事,祝佶说道:“放到山上去了应该就好一点,它短时间内多半不会下来了。”
“我也希望。”时闻笑笑,“辛苦你们特地赶过来陪我,谢谢啊。”
祝佶惊奇:“你知道啊?”
时闻:“我又不傻。”
祝佶也笑:“成吧。那就这样,下次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叫我们。”
时闻:“好。”
趁着天色还早,祝佶和段阔回去。
时闻则去打扫畜棚,准备羊隔离要用的畜棚。
第二天一早,时闻还在刷牙,周宏忠就开着小皮卡带着流浪羊来了。
时闻跑出去接收。
一共六只羊,大小不一,统一的特征就是瘦,瘦得从背上都能看见它的肋条。
不仅瘦,这群羊的羊毛还乱七八糟,身上发黑。
时闻看向周宏忠。
周宏忠举着手说道:“它们来的时候身上又有虫又有伤,兽医为了方便护理,就把它身上的毛给剃了。”
时闻道:“原来是这样。”
周宏忠:“是啊,剃毛的时候它们可不配合了,还差点顶我们兽医个大跟头。兽医给它们内外驱虫了,该打的疫苗基本也打了,还隔离了那么久,基本没什么问题,你放心。”
时闻正绕着羊看,听到他这话,正要点头,忽然“咦”了一声。
周宏忠怕出什么变故,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怎么了?”
时闻指着其中一只公羊:“这只羊有做种羊的潜质。”
周宏忠看他指的羊。
这羊头小身子大,腹部微鼓,屁股还特别宽,看起来着实有些丑。
周宏忠:“哪有种羊的潜质,它长得那么丑。”
时闻:“那是它太瘦了,稍微养胖一点就能看出来了。”
面对周宏忠疑惑的目光,时闻走近一点,掰开羊嘴给他看:“你看羊的牙,它才一岁多,正是壮年的时候。还有它的睾丸,又大又均匀,还挺少见的。除此之外,它的四肢比例也很好,长着一副大骨架。还有精神,在这种情况下,它的精神头也很足……”
周宏忠听到一半实在听不下去,挥手道:“给你了,你好好养吧,反正我们也不懂。”
时闻:“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前找了那么多只种羊,这次遇到了也是缘分。”
周宏忠:“用不着客气,你签个字就行。”
时闻签了领养书,又带周宏忠他们去看雪豹扒拉过的旱獭洞。
旱獭是鼠疫的主要宿主,除了鼠疫之外,还可能携带许多病症。
大家都不敢碰洞,只是拍了照,留存了证据,就离开了。
时闻新收了六头羊,哪怕这六头羊都没阉割过,没办法做肉羊,但其中有一头种羊,两头母羊,养大了也不亏。
为了确定种羊的资质,他特地采集了血液和毛发,寄到n市的鉴定机构,请鉴定机构帮忙看这只种羊的情况。
要是没有什么基因缺陷,血统也是纯正的本地大尾羊,他就考虑培育当种羊。
商业鉴定机构的鉴定速度非常快,短短三天,就把鉴定报告给发了过来。
时闻家新收养的这只瘦骨嶙峋的种羊确实是本地的纯种大尾羊,不仅如此,它的血统还非常古老,能追溯到三十年前尚未改良的那些大尾羊。
它的祖辈可能就开始流浪了。
因为这个原因,它的一些基因跟现在流行的本地纯种大尾羊不太一样。
时闻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本地的纯种大尾羊居然改良过。
时闻打电话问傅蒙:“傅哥,我们本地的大尾羊跟之前相比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傅蒙:“怎么忽然这么问?”
时闻:“我这收留了只流浪的大尾羊,我看它具有种羊的资质。送去检测,检测报告说它的血统很古老。我对比同龄的大尾羊,它的骨架是要大一些。”
傅蒙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这几十年,本地的大尾羊确实退化了一些。”
时闻:“真的啊?”
傅蒙:“就我小时候,我们这里每年都会有大尾羊比赛,看体重、体高、体长、胸围、尾长、尾宽等,来选出优秀的大尾羊。这十多年,大尾羊的体重逐年下降,后面大家就不比了。”
时闻:“还能这样?”
傅蒙:“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大概十五六年前吧,我们那年的大尾羊比赛中,夺冠的大尾羊重三百六十七斤。五年前,我记得最后一届比赛中,夺冠的大尾羊体重才两百八十九斤,少了七八十斤。”
居然差那么多,时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蒙:“主要后面本地大尾羊的种群质量下降得比较厉害,比了也没意思。我们附近几个镇还好,你没看到其他几个镇都引进外地的大尾羊了吗?”
时闻:“那本地的大尾羊基因不是被污染了?”
傅蒙不太在意:“话是这么说,大家总要生活的嘛,为了获得更高的经济效益,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傅蒙对时闻新收养的大尾羊十分感兴趣,说要过来看看。
不一会,张德元等人听到消息,也说要过来看看。
时闻让大家一起来,正好冰箱里存了不少牛羊肉,天冷大家吃个火锅,也联系一下感情。
不一会,一帮大老爷们兴冲冲地赶过来了,一起挤在时闻家的羊圈里看他新收的种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