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杂物间里有锄头,时闻拿了一把锄头,找了块石头磨锋利,去后院开荒。
草原上其实有多年生小灌木,只是长得不高,现在才刚冒出叶子,不太显眼,实际上根系又多又深,挖起来挺不容易。
时闻在后院,一边刨灌木,一边捡石头,一会就热得外套都穿不住,只穿着短袖和长裤干活。
后院开垦了一小半,时闻听到小狗在前面汪汪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警告,一听就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他立即顾不上手下正在干的活,提着锄头往前面跑。
跑到前院,只见傅蒙正带着一个人站在牧场的铁丝网外面。
见时闻出来,傅蒙大声道:“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这是牧业办公室下的兽医斯克维尔大夫,过来给村里的牛羊打疫苗跟耳标。”
时闻忙道:“我在群里看见了,你们从木门进来,拨开插销就行。黑娃,客人,别叫。”
时闻之前搬过来的时候,加了村里的公共群,有什么事,大家会在群里说,疫苗的事就是群里提的。
时闻第一次见到兽医斯克维尔,连忙赶上前去伸出手来想跟他握手,没想到刚一伸出去,他就发现自己手上满是泥,不太好意思地往身上一擦:“刚刚开荒来着,有点脏。”
斯克维尔笑着伸出手说道:“我的手刚刚摸过牛羊,兴许还不如你的手干净。”
时闻一笑,跟他握了一下手,带着他们往牧场里走。
现在已经五月初了,牧场里的草初步长了起来,放眼看去一片嫩绿。
嫩绿中又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小野花,不过都不显眼,整体还是一片嫩绿。
傅蒙转头打量:“你这牧场真不错,好多婆婆丁和野葱,可以挖了。”
时闻:“确实挺多,我开荒的时候就挖到了好些。可惜有点苦,我不爱吃这个,都给羊吃了。”
傅蒙:“给羊吃也不错,羊吃多了之后,肉质会格外鲜嫩一些。”
他们走在牧场里很快就看见了牧场上的一群羊。
斯克维尔打量着羊群:“在外面恐怕不好弄,要不然把它们赶回畜棚?”
时闻立刻道:“行,你们稍微休息一下,我现在就赶。”
傅蒙:“一起赶吧,快一些。我左,斯克维尔右,时闻你从后面赶。”
三人往羊群走去,慢慢赶起羊来。
小狗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汪汪叫着跑上前去,一会跑左边,一会跑右边,以一狗之力,将羊群赶着往畜棚小跑。
傅蒙没想到这狗那么小就能够赶羊了,惊叹道:“上次还说要帮你寻摸牧羊犬,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买到了一条好犬。”
斯克维尔也道:“你这狗真不错,灵活性和耐力都很好,更是难得机灵,要是骨架再长长,可以考虑做种公了。”
时闻笑道:“它确实不错,种公什么的,得以后再看看,还太小了。”
有小狗帮着赶羊,他们直接前往畜棚就可以了,省事了许多。
牧场看着不大,实际不小,他们在草原上走了六七分钟,才走到畜棚里,每个人都走得微微出了点汗。
乍然从阳光满地的草原走到阴凉的畜棚,时闻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有点看不清面前的事物,略缓了一下才缓过来。
小狗却毫无反应,噔噔噔地跑到时闻脚边坐着,骄傲地挺起胸,等待时闻的表扬。
时闻弯腰摸着它的脑袋:“黑娃,干得好。”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肉粒喂它。
一只狗有一只狗的性格,黑娃就特别需要正向反馈,有了正向反馈,它干活的积极性更高。
时闻喂狗的时候,傅蒙和斯克维尔正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家的羊养得少,畜棚又建得很规范,时闻每天都会打扫,隔三差五消毒。
因此尽管是畜棚,里面还是很干净,基本闻不到粪便的味道,只有消毒液淡淡的气味。
傅蒙:“怪不得你的羊养得那么白胖,你这个真用心。”
时闻:“主要还是养得少,养得多了,可能就没法弄得那么精细。大夫,要怎么操作?”
斯克维尔:“等一下,我先准备药,等会你们帮我抓住羊头就行。”
斯克维尔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针筒和药瓶,跟时闻解释道:“这个是羊四联三防疫苗,预防羊猝狙、羊快疫、羊黑疫和羊肠毒血症的。”
时闻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斯克维尔道:“我先打针,打完针再打免疫耳标,这两个都是政府出钱的,不收钱,等会打完之后,我再登记一下就可以了。”
时闻没什么意见,为了公共安全,养殖肯定会受到监管,这个他来牧场之前就知道了。
斯克维尔简单解释了一遍,见他都清楚了,这才带着药箱进羊圈里。
时闻和傅蒙也一起进去。
时闻和傅蒙抓住距离最近的那只羊,一人抓一个角。
斯克维尔则将羊夹在腿间,左手捏住羊的颈部肌肉,右手拿着针筒,斜着将药水打进羊颈部的肌肉里。
羊大声地“咩——”,将畜棚的其他羊吓得骚动起来。
斯克维尔的动作又快又稳,给羊打完针后,又取出耳标钳,飞快给羊打上耳标洞,然后取出耳标给羊安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