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还是顺手带走好了。
陆逢从拐角走出来,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有些人缩起身子生怕被注意到,还有些人扒着栏杆疯狂叫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快点把我们放了!”
陆逢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小孩的笼子旁边,“喂,小……垃圾。”
小垃圾听到熟悉的声音,茫然抬头,“哥哥?”
陆逢垂眼看他,一边催动信息素实体化,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高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笼子都开始融化,一边问他:“怎么又把自己搞的这么惨?”
陆逢总共见了他三次,一次比一次地狱,感觉这孩子命里可能带点衰。
小垃圾仰头望着他,“你是来救我的?”
陆逢:“算是吧。”
小垃圾眼睛好像弯了下,“是在找沈辞年吗?”
陆逢心中一跳,“你知道他在哪?”
小垃圾:“我不知道,但是这里的其他人,都叫沈辞年。”
陆逢呼吸一窒,“球长抓的?他为什么会抓你?”
小垃圾偏了偏头,“不知道,但是来抓我的人说,要怪就怪我认识哥哥。”
陆逢呼吸一窒,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逸散,耳边骤然传来惨叫,“啊!好烫!”
陆逢蓦然回神,滚烫的空气重新恢复了温度,面前的笼子也终于被熔出了一个大洞。
陆逢将里边的人提出来,然后快步走到其他笼子前。
他们旁边关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见他走过来,连忙扒着笼子哀求,“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陆逢很确定,自己上次让球长帮他找人的时候,明确说了他要找的是一个八岁大的男孩。
而现在的人可不止是适龄的男孩,还有成年的男女。
陆逢低头注视着他,“我可以放你们出来,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人:“沈次年,第二年的意思!”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中年男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倒霉呗,一年前的时候球长突然大肆找一个名叫沈辞年的小孩,这又没照片,没参照的,那些人都疯了似的给自己改名,企图一步登天。”
男人嘲讽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笼子,“谁知道当天球长就改变了主意,要惩罚那些冒充的伪劣品,之后又断断续续找了半年,就没动静了,但这个名字也从此变成了富贵荣华的象征,依旧有不少人将自己的名字改了。”
垃圾星向来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或者杀掉了,完全都是有可能的,这里本质就是一个大型监狱,从来充斥着犯罪与血腥。
被抓到这里后,大家一开始还很慌乱,后来便慢慢麻木了,在聊天中也发现了端倪。
这里的所有人,名字都是一个读音。
一个曾经传遍垃圾星的读音。
陆逢在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补充中,很快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首先这里是一个黑暗的地下球场,而他们这些被编上了号码的人会被拉出去与一些星兽对战,有观众在底下投票,赌他们到底会不会赢,当然,大多是赌星兽星兽赢。
比起看人类战胜星兽,他们更想看血腥与死亡,死的越绝望越好。
“至今为止,被拉出去的,少见能回来的,你身后那小子是意外,上边似乎有意要留下他的命,每次都匹配的不是很厉害的星兽。”
有人反驳:“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些小孩基本上都是匹配的差不多等级的星兽,小垃圾能活下来主要还是他厉害。”
也狠。
人总是有着趋利避害的本性,在面对狰狞的星兽时更为明显,于是还没战就先起了退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小垃圾不一样,他根本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只知道不要命的与野兽搏斗在一起,每一次都是血红盛宴,堪堪险胜,既满足了观众,又让人期待他什么时候能死的很惨,于是慢慢的,竟是积累起了一批粉丝。
幕后之人也不舍得他就这么死去,每次结束都为他准备治疗仓。
陆逢愕然地看着刚过自己腰部,看起来依旧是个半大少年的人。
小垃圾歪了歪头,沾满着不明液体的发丝凝结成一缕一缕的,脸颊上也带着干涸的血迹,“哥哥,你在害怕吗?”
陆逢摇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还有……抱歉,好像是我连累你了。”
陆逢在说话的时间将整个房间都转了个遍,确定了里边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他非常清楚,球长要抓这些人不止是为了报复他,恐怕还为了泄愤。
不然也不会把根本不符合条件的人也抓进来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更加的愤怒了起来。
不知道老婆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他为自己上次愚蠢的将这里当作一场梦而做出的愚蠢行为感到悔恨,又为自己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想着的事情感到可笑。
他在想,既然在这种情况下,沈辞年都没有被找到,那依照他的聪明,极有可能是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他还能找到他吗?
还有机会将他从白月光那里夺回来吗?
多卑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