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害怕,怕你食言之后我变得孤苦无依,凄惨一生。”
宋辰安忍不住落泪,抽了抽鼻子。
原来如此。
祁景言恍然大悟,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安安,你会因此担忧害怕,我能理解。”
他顿了顿,然后道:“只怕我赌咒发誓此生唯你一人,你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不如你我立下一个字据。”
宋辰安语气有了松动:“是什么样的字据?”
“若是日后我身边有了他人,或者你在皇宫过的不痛快,便赠你大批金银财宝,送你平安离开京城,永不打扰。如何?”
祁景言忍着身上的疼,努力朝宋辰安露出温和的笑:“安安,我也想在字据上写,此生只会有你一个皇后,可这样的承诺太过虚无缥缈。我很确定自己一定能做到,但凡事都有万一,我不希望你终日为此惴惴不安,所以,不如给你一个更实际的承诺,这样你也有了退路。”
宋辰安的眼睛亮了,越想越觉得这样真是好极了。
遂用力点头:“好,我答应。”
祁景言便忍着伤痛,在桌子前坐下,一笔一划写下两人约定好的内容。
这之后,他用印泥按下手印,并盖上私章:“这样一来,安安就不用担心我会食言了。”
宋辰安认真看过一遍之后,才小心收好:“谢王爷成全。”
祁景言笑容勉强,眼神有些伤感:“这下,安安可愿嫁给我了?”
“嗯……”
宋辰安刚一点头,祁景言的眼神变得火热,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先是试探性的轻轻啄吻,察觉到宋辰安并没有排斥,动作立刻变得热烈。
宋辰安很快就被吻得晕晕乎乎,还有些喘不过气。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两情相悦之后的亲吻,竟会如此美妙。
“祁景言……”宋辰安有些慌乱,但仍然没有躲避,眼神变得迷离,“我想,我确实是喜欢你的。”
他脑子一片空白,努力寻找语言表达:“以前,我总以为自己不是断袖……但是现在我发现,你亲我,我并不讨厌。”
“而且还,还有点儿开心。”
祁景言便用更加热烈的吻回应,轻轻喘着气,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安安,我的安安……”
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今晚的情景,哪怕过去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一辈子,祁景言都会永远记得。
第70章 “奴才要告发贤王谋逆!”
冰雪消融,冬去春来,皇宫将举行喜雨宴。
而这时,祁景言以遇刺重伤为由,已在王府养伤一月有余。
皇帝命太监看望之后,传来旨意,要他出席宴会。
“王爷,”宋辰安无端有些不安,“皇后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动静,我担心这次宴会她又出幺蛾子。”
虽然早已知道柳皇后要给祁景言按上谋逆的罪名,可现在皇宫里已无内应,他们并不知晓柳氏究竟如何打算。
他越想越焦躁:“怎么办,谋逆可是大罪,万一……”
祁景言失笑,无奈摇头:“你啊,我都不慌,你慌个什么?”
“我还不是担心你嘛,再说了,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是你未来王妃,你谋逆,我还能跑的了?”
祁景言依旧沉稳,语气淡淡:“距我遇袭已过去一个多月,无论柳氏图谋为何,也该准备完善了。”
也就是说,这喜雨宴,其实就是鸿门宴。
宋辰安一听就更急了:“我都要急死了,王爷是怎么坐得住的?”
“安安可还记得柳氏曾在府中安插细作?”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听祁景言这话的语气,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宋辰安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祁景言冷笑:“她安插的人还不少,不过都已被桐叔暗中监视。喜雨宴五天后正式举行,所以我猜,柳氏的人近几日就会开始行动。”
“柳皇后一定想不到,她安插的那些细作早就被王爷察觉了,所以她的阴谋注定无法得逞。”
宋辰安长舒口气,一头扎进祁景言怀里,哼了一声:“王爷怎么不早说呢?害的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祁景言只笑不语。
能说是故意的么?
他实在爱极了宋辰安为他担心为他愁的模样,就好像在这人心里,他是最最重要的。
不过这话不好说出来,要不然他的安安指定要恼。
宋辰安嘴巴撅得都能挂油壶了,祁景言越看越爱,重重亲过去。
双手也开始不老实。
“祁景言……”
宋辰安红着脸坐在祁景言腿上,直到一只微凉的手贴上胸膛,忍不住惊叫一声。
他没什么威慑力地瞪对方一眼,凶巴巴的警告:“我、我可提醒你啊,这种事成亲之后才能做,你要是敢动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祁景言惯会欺负人,尤其是他们二人互通心意之后,语气也有那么点儿不对劲,“都怪安安太可爱了才让我把持不住,好想把安安锁在王府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这、这话怪吓人的,宋辰安轻轻抖了一下。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可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掩饰了本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