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发现这辈子重生成大象的第一秒,他是有些担心自己重生在非洲的,在国内不管是野外还是在城市,铁饭碗只要努力总是能端上的。
可如果是重生成了非洲大象……
沈秋发散思维想象了下,实在是想不出一只在生长在非洲草原的非洲大象要怎么才能远渡重洋回到国内然后为国家为人民发光发热。
思虑间,头顶的巨兽再次温柔的用鼻子搀扶他,同时声音轻柔的喊他,“孩子使点劲,站起来。”
沈秋立马收回发散的思维,查看自己的情况。
一看,又麻了……
他重生成了一只刚刚出生,才啪叽落地的小象幼崽!!
秋秋象崽眼前一黑,差点仰头晕过去。
老天爷,来道雷劈了他吧。
小象两岁才能断奶,别说是把自己打包自荐去派出所端铁饭碗了,就是把自己打包送到动物园,野生动保的动作人员都得麻溜的把他重新打包送回族群。
毕竟……对野生动物,尤其是亚洲象保护格外上心的野生动保工作人员,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初生的幼崽脱离族群呢,那不就是相当于把一个才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送到野外和动物呆在一起一个意思吗。
沈秋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辈子端铁饭碗的艰难,内心悲伤的无以复加,瘫在地上不愿动弹。
年轻的大象妈妈有些担忧的看着才出生的孩子,她转头看向身后的雌性长者,“妈妈,这孩子看起来不太好。”
年轻雌象小声的昂昂叫着,有力的鼻子还在不停的推动小象崽崽的身体试图给他借点力气。
年长雌象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盯着小象崽崽看了一眼后,忽然扬起长鼻子,冲着半空「昂」的一声喊。
这声把躺在地上的小象崽崽吓的一个激灵,立马回神。
沈秋没法把这声翻译成人类语言,但却能听懂这声意思,大概是身为亚洲象的基因本能。
这声带着鼓励,还有催促,又像是在召唤。
鼓励小象崽崽赶紧站起来,催促他赶紧站起来,召唤其他族群伙伴前来帮忙。
很快,越来越多的雌性大象围过来,他们纷纷担忧的看着小象崽崽,都在帮忙让他站起来,嘴里发出加油,站起来这种字眼。
沈秋凭借着他浅显的对亚洲象的认识理了理现在的情况,发现他必须得尽快站起来了。
不然,出生后长时间没能自助站立的象宝宝是会被象群首领判定为残疾或者生病的象崽,确认幼崽生病后,族群就会抛弃他。
虽然他是很想脱离象群去端铁饭碗啦。
可现在是在野外,他也只是一个才出生一个小时不到的小象崽崽,站都还站不稳呢,去端铁饭碗?
怕是等族人离开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
脑中思绪翻飞,小象崽崽开始努力的扑腾起四条小短腿。他先是弯曲四肢跪坐起来,然后试图站立。
但才出生,四肢压根就没什么力气,没有外力帮助压根站不起来。
好在大象妈妈的鼻子很快伸了过来,小象脑袋搭在妈妈的鼻子上面,借力一咬牙后退站起来了!
沈秋准备一鼓作气。
但和他一样刚刚看见新世界的长鼻子也在艰难适应。
前腿借不着力,他下意识的就想用鼻子撑住地面。
但……大象的鼻子就像是猫咪的尾巴,鼻子和大象就是两个不同的生物。
他明明是想把鼻子杵在地面,但不听话的长鼻子直接重重的拍打在他脑门上。
「梆」的一声响,敲的秋秋象崽两眼昏花,刚刚站起来的后腿又跪下去了。
沈秋:……我好难,我好想长大。
旁边的小雌象发出一声叹息,为小象崽崽可惜。
沈秋琢磨着那不是自己亲姐姐,就是自己表姐堂姐什么的,总之肯定是自己的亲戚。
瞧着她健壮的体格,操控的灵活自如的长鼻子,秋秋象崽投过去一抹羡慕的眼神。
但羡慕归羡慕,自己的腿还得自己驯服。
秋象崽咬紧没有牙齿的牙龈,再次努力的站起了后肢。
他尝试了很久,每次都是后肢容易前肢难,想用鼻子吧,可野生鼻子比四肢还难驯服,期间不知道敲了多少次脑门。
沈秋听着「梆梆梆」敲脑袋的声音,都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自己把自己敲傻的大象,还是用自己鼻子敲的那种。
旁边又传来大象妈妈担忧的声音,“妈妈,这孩子会不会是个傻子?”
他的祖母,一个已经四十五岁高龄的雌性亚洲象,是这个象群中年级最大的长者,也是族群的首领。
长者显然见过的很多这种情况,她耐心温柔的安抚她的女儿,秋秋象崽的妈妈,“孩子,你要对你的孩子有信心一点,他一定会站起来的。我相信他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会努力站起来。”
说着,她温柔慈祥的眼睛看向秋秋象崽,明明很是和蔼的语气,“是吧孩子,你一定会努力活下来的是吗。”
可沈秋硬是听得后背发凉。
我亲爱的祖母,你知道你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像极了:「你要是自己不想活,我可以立马带着族群离开让你死」吗。
秋秋象崽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驯服成功一次的长鼻子杵在地上,「唰」的一下,支撑着前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