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真的是跟褚彦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真的这么师徒情深,罗成仁应该去地下找那个因为债务,责任以及各方面铺天盖地倾倒下来地压力压死的原主说。
不远处,还没有做好准备跳下剑渊试炼的几个小修士也看见了褚彦扇罗成仁下深渊的这一幕。
那梵音琴贴脸发出“嗙”的一声,贼响,吓得他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拥挤在一起悄悄议论:
“妈耶,他还真的是琴修……”
“但是这用琴的方式怎么这么诡异,话说琴修真的是这样的吗……”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别说了别说了,他在看我们了,待会把我们也踹下去。”
经历过好几次暗渊剑冢历练的师兄师姐们早就已经下去了,只剩下这些第一次来的菜鸟看着下方深渊不敢跳。
但是现在,与其被人踹下去,被琴扇下去,不如自己主动,勇敢一点迈出第一步。
于是,在褚彦目光的注视中,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剑修像是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跳了下去。
褚彦收回目光。
很好,又是为大陆培养合格剑修的一天。
发生了接二连三踹人下深渊的事情,周围的剑修也不太敢靠近褚彦了,褚彦对此很满意,将手里地梵音琴随意地往身前一放,褚彦干脆在原地修行打坐起来。
四周都是剑气与剑意,是褚彦喜欢的环境,他很容易就沉浸了进去。
一切似乎又回归了正轨,周围修士不再关注这个新来暗渊剑冢的家伙,直到一阵剧烈可怖的剑意自四周猛地升起,将天地间的灵气涤荡一空。
众人的头发都飞了起来,感受着周围的飞沙走石与落叶纷飞,所有站在崖边还没来得及跳的剑修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气场中心位置。
然后,就看见了剑意凛冽而起的中心人物——他妈的,怎么又是他!
“这是个琴修吧!”
“现在,琴修也能参悟剑意吗?”
暗渊里刮出来的罡风撕扯着空气,然而比起这突然出现的似乎要将整个天地囊扩其中的苍凉剑意,这些罡风它就是小垃圾。
众人风中凌乱——
麻了。
彻底麻了。
身为剑修的他们,被一个外行琴修给压下去了。
现在搞兼职的都这么拼吗?
突然有人响起刚才褚彦和罗成仁的对话,顶着凌乱的鸡窝头开口,“那个,我刚刚听那老头的话,他好像是一个小宗门的宗主。我想加入他们宗门,拜入他门下可以吗?”
顿悟剑意什么的,也太帅了。
有人蠢蠢欲动。
而有的脑瓜子灵活,甚至打起了其他注意:“如果他剑法都这么了得,那本命琴法肯定更牛逼啊!我大舅他姑妈的二姨夫的小叔子是个琴修,要不然,拜入他们宗门下,学一学他的琴法?”
于是,等褚彦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四周,在一瞬间围满了修士,看他的眼神贼亮。
“贵宗招人否?”
“您看看,我这资质合不合格?”
“能学琴吗?能学琴吗?我还有其他朋友想跟你学琴。”
褚彦的修为不算高,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潜力大呀,这些跑过来询问的,都是在自己本宗不怎么被重视的边缘修士,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好师尊带他们,现在看见褚彦,简直就像是看见了宝藏。
……
而与此同时。
远在兖洲的天玄分宗,白芸苒、澹台宏与卢一鹤三人正坐在宗派大门口,面前摆着简陋的桌椅板凳,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沓天玄分宗弟子报名表。
目光所及,空无一人,只有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在报名表上留下一坨从天而降的屎。
卢一鹤:“……”
沉默着用树枝把鸟屎挑走,然后扔到旁边宗大门旁边的小花丛里给花儿当肥料。
白芸苒长叹一声气,道:“这不应该。我们明明拿了宗派进步王,怎么会门可罗雀至此呢?”
她寻思着,她们宗门的招收门槛,也不怎么高啊。
五天了。
总就共收了六个弟子,其中还有一个是想去隔壁红叶宗,被他们半路拦截,说了好多红叶宗坏话,才将信将疑地被忽悠进自己宗派的。
“我们宗门的排名还是低了点吧。”澹台宏认真分析,“大比上弟子比斗加分大头是青阳挣回来的,觉得宗派只是运气好收到了一个天才弟子。以及以前实在是太破旧了,现在加的这些宗门基础设施分,有些其他宗早就加够了,对比一下,我也想选更好的……”
这番话说得三个人一下子什么信心都没有了。
是真的。
如果换他们,他们也不会选自己这个小破宗门呀。
白芸苒忧愁:“那现在肯定是不能靠我们自己宗门的实力吸纳人才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不太想宗主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只收了不到十个人。
卢一鹤低头思忖:“想想,想想……我们宗门还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
沉默了一会儿,卢一鹤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有了!”
白芸苒问:“什么?”
卢一鹤一边把东西往胳膊夹,一边吩咐:“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去,澹台师弟你把你这陈年络腮胡刮一下,白师妹也捯饬捯饬,我先去找青阳他们,待会天成峰大殿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