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知道拍摄地环境不好,她甚至只带了猫跟鞋来,只是为了好走些,却没想到这几双鞋不常穿,每天都在磨合。
尤其脚上这双简直是在血祭。
她知道向繁洲一定是感受到她脚后跟磨出的伤口了,嗫嚅道:“好看。”
“你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向繁洲说。
“这是美丽的代价。”她跟着胡沁。
他点头,却并不赞同这个观点,继续脱另外一只鞋:“不穿高跟鞋也好看的。”
“我喜欢穿。”
向繁洲无言,不理解女人对于高跟鞋的执着:“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
那就还是疼。
他给何慕换上拖鞋:“不合适的鞋就扔掉,别折磨自己。”
她怔住,莫名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谁是不合适的鞋,她还是他?
“向繁洲,”何慕环着他的脖子,“你暗示我什么呢?”
经期情绪起伏比较大,她说着这话,眼泪就要蹦出来。
惹得向繁洲心里发毛:“我没什么意思,你哭什么劲?”
何慕本来能忍下的,被这么一说,反而落下来了,下意识伏在他肩上,哽咽:“向繁洲,你要是哪天不喜……对我没兴趣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就分开,我不会纠缠你的。”
向繁洲这才意识到她因他那句话,想多了,但她之前也不是这样的个性,她这种要强的个性,断不会说这种话的。
而造成这种事情的重要变量只能是经期。
他预感他正在经历一种艰难的考验。
他轻拍她的后背:“何慕,我喜欢你啊,现在喜欢,以后也会喜欢,不会不喜欢你的。”
“瞎说,”她抽噎,“没有人会一直喜欢一个人,我不信。”
“那就交给时间吧。”
她啜泣刚停,又开始哼唧,头顶一阵一阵拱他的肩膀。
“又怎么了?”他柔声问。
“肚子又疼了……”继而何慕又开始在床上翻滚。
向繁洲心揪着,跟着喂药,揉肚子,贴暖贴,过了好久她才又平静下来。
他亲亲她的脸颊:“回去带你看看中医吧。”
“中药太苦了。”
“吃药苦还是痛经苦?”
何慕不说话,半晌“嗯”一声,恍惚想起重要的事情。
因为棚拍时间压缩,所以他们提前一天收工了,团队定的明天七点钟的航班飞今浦,五点前要到开市机场,她行李还没收拾呢。
她从向繁洲怀里出来,预备坐起来。
“怎么了?”向繁洲拉住她的手臂。
“忘了跟你说,我们航班改签到了明天七点钟,我东西还没收拾,”大脑中的弦被接上,她注意到了更重要的点,“你现在还能买到回去的票吗?”
“买不到就不回去了,”向繁洲说,“听说这里还有些地方可玩。”
“别闹,你一个星期不回去上班还没玩够?”何慕拿起手机开始找购票app。
向繁洲:“再待一天,开州有一个老中医很有名,我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带你去看看,上午你可以多睡会儿。”
看他如此游刃有余,她觉得刚才被套路了。
这人早就在给她打预防针了。
次日,向繁洲趁何慕睡熟,独自去见了汪琴。
何慕睡得很沉,近中午才醒来,见没向繁洲踪影,打电话过去。
他没露出破绽:“出来买点吃的给你,怕你醒了会饿,马上回去。”
何慕心里是暖的。
该说不说,向繁洲这个人是真的细心,是哪天他不再她身边,她都要不适应的存在。
下午,他们一同去见了老中医,抓了药,重新定了第二天的机票。
退房时,再次碰到白冉的妈妈李秀,她硬要送他们一坛自己家酿的桂花酒以示感谢,推据不下,何慕二人才收了。
回到今浦,何慕看着那用牛皮纸包好,用麻绳系好的药包发愁,她太不想喝了。
但向繁洲十分积极,迅速煮了一锅,端到她面前。
何慕闻着味道直躲,最后还是被抓回来了。
“乖,喝了下次再来月经就不痛了,”向繁洲抱着她的腰说,“你疼的我心里都在打颤,可怜可怜我吧。”
她被闹得没脾气,才任他喂了中药。
转眼到了十月下旬,向繁洲的生日要到了。
何慕思前想后都没想好该送什么才好,毕竟这人什么都不缺。
这天清晨,她正想着要不要飞趟巴黎去见一下设计师,定制一下袖扣或者胸针之类的。
“专心点。”向繁洲掐了把她的腰。
她怔怔回神,回吻了他一下。
向繁洲眼睛微眯,带了点审视:“想什么呢?”
“想别的男人呢。”何慕故意激他。
“哪个,说出来我听听,”他警戒线拉开,“有我有钱吗,有我长得好看吗,有我对你好吗?”
何慕指节戳着他的下巴,浅笑:“向总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
“所以是谁?”向繁洲看出了她有意的撩拨,却还是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