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吃饭?”向繁洲对迟遇说。
“得了吧,你小子别在这给我装,”迟遇揶揄道,“你舍得我去当电灯泡吗?”
向繁洲:“改天。改天我组局,叫方觉廷一起,咱们聚聚。”
“哟,向总这大忙人还有时间组局呢,”迟遇说,“我以前可没见你这样?”
“别贫了,爱去不去,”向繁洲是半开玩笑的语气,“我们走了。”
迟遇点头:“我可等着你的局呢,别改天给改没了。”
他车门开到一半,回头:“少不了你的,走了。”
何慕颔首和迟遇道别。
她从那天在迟遇的工作室拍完证件照就开始觉得别扭。
按说她和迟遇是先于向繁洲认识的,就算她结婚了,也不能改变他们是朋友这个事情。
但是迟遇和向繁洲是兄弟这件事,让她产生了一种身份脱离的感觉,总觉得以何种姿态面对迟遇都是不舒服的。
当她朋友,感觉有点太近了。
当向繁洲朋友,又远了。
迟迟难把握相处的尺度。
“想什么呢?”向繁洲侧身给她系安全带,眼神中隐约闪过犀利的光亮。
她没来得及拒绝,安全带被系好了,向繁洲正与她对视。
“想今天的工作。”何慕躲闪他的眼睛。
“那今天有没有想我?”他眼眸藏着粼粼波光,看向她慌乱的桃花眼,继而目光下移。
她答不上。
向繁洲也不等她答,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嘴角。
然后是她饱满的唇。
汽车引擎声与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同时响起,伴随着突现的白光,一闪而过。
应当是迟遇的车。
何慕想推开他。
这人表演欲过分强烈。
他附在她耳边:“你和迟遇关系不错啊,怎么认识的?”
“工作。”她懒得解释。
“在国外的时候还是国内?”
她彻底把向繁洲推开,手重了些,他的腰背撞在方向盘上。
“向繁洲,你觉得我们俩有一腿?”
“没这意思,”他戏谑着看她,“我只是想说你得知道你结婚了,离其他的男人远点。”
何慕无奈。
这人占有欲真强,说翻脸就翻脸,明明笑着一张脸,却像藏满了利刃的冰面,等着人一失足万箭穿心似的。
“我和迟遇只有工作关系。”她重申。
他“嗯”一声,面色未变。
两人一路无话。
目的地是一个江景新中式融合餐厅——澜园。
大抵是刚开业,门口还放着开业活动的立牌,乌央乌央都是排队的人。
走到门口,何慕不想进了。
“怎么了,”向繁洲转头看她,“这家餐厅可是超级难订的。”
她有点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却没再说什么:“走吧。”
“不喜欢的话,我们就换一家。”向繁洲却改弦易辙。
“就这家吧。”何慕决定。
服务生得知预定人姓名之后,忙带着两人去寻座位。
周氏集团依傍着祖产,在高端餐饮业深耕数十年,名声斐然。
澜园从立项起就被众多业内人士看好,试营业更是一位难求。
临着巨大窗景的优越位置都是提前很久预定出去的,一般人很难订到,大多都是周氏集团旗下其他品牌餐厅的老顾客,然后是集团高层主管的朋友,诸如此类。
而今天两个视野绝佳的位置,都是周氏集团公子周景浔亲自吩咐定下的。
不用想,来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服务生不敢怠慢分毫。
何慕准备入座时,一抬眼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她侧身往前面的桌看,那个捯饬得人模人样的男人分明就是何衍。
向繁洲注意到她的异常,循着目光去寻找缘由。
“我去打个招呼。”她对向繁洲说。
他也认出了何衍,顿了一秒,决定与她一起。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不用去。”
“我都和你结婚了,”向繁洲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躲着不去见一下大舅哥不好吧?”
谁是你大舅哥?
哪天不踏实了,白月光回来了,把我踹了,连我们都没关系。
别提大舅哥了。
何慕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暂时没有想要把婚姻状况透露给身边的人的准备。
但他坚持,她也就作罢。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成年人了,谁没点冲动。
闪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何衍正和对面谈笑风生,恍然看到何慕的脸,笑容收住,看到旁边和她举止亲昵的向繁洲面上更是添了一缕愁容。
“你不是要在今浦处理项目,怎么有功夫跑来……”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正在何衍对面坐着的精致女士是温虞,整个人愣住。
温虞起身看她,又看向繁洲搂着她的手,笑意蔓延,悄声与何慕耳语:“你不厚道啊,何慕,你们俩可有事瞒着我呢。”
何慕勉强挤一个笑,几乎不张嘴地咬着后槽牙回:“改天跟你解释。”
“然后改到无期是吧?”温虞了然何慕的脾性。
“你们俩……”她熟视无睹温虞抛来的刺,转移话题,目光在何衍和温虞脸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