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本身的嗓音是很清冷的,但他每次打电话和发语音的时候似乎是因为隔着手机,声音往往有些失真,再加上刻意放缓的语调。
一瞬间,贺厘心脏狠狠跳了两下。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对面就已经再次开口:“还有就是,弥补一下我之前没能展现出来的贤良夫德,好让我在贺老师的相亲对象里面脱颖而出。”
“……”付屿这话说的,怎么跟她有过很多的相亲对象一样。
电话那头付屿语气含笑:“不知道贺老师是否赏脸?”
贺厘还是去了,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万臻臻家里确实没什么东西吃了。而且付屿把饭已经做好了,她不去不就浪费了。
怀着微妙的心情,贺厘算是第二次来到付屿家里。
昨天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有付明泽和陈粥粥,而且她也只在玄关处待了一小会,今天就只剩下她和付屿两个人。
贺厘现在跟付屿待在一起已经可以很自然丝毫不局促了。
餐桌上的饭菜让贺厘下意识地想起来前段时间她脚受伤的时候,付屿借口给贺尧迟送餐,天天给他们两个送饭的事情。
对于当时付屿的说辞,贺厘还是有些怀疑,她忍不住问:“你平时真的在家天天给付明泽做饭?”
付屿把碗递给贺厘,又轻轻看了她一眼:“嗯。”
贺厘有些惊讶。
今天早上接到万臻臻的电话,贺厘就立刻把手机铃声恢复到了正常音量。
饭吃到一半,贺厘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贺厘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付屿也能看见。她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眼付屿,盯着手机上陌生地手机号有些犹豫。
付屿拒绝了和徐林他们公司的合作,徐林还会继续找她吗?算下来徐林陆陆续续已经换过好几个手机号码联系她了,贺厘指尖动了动,心底有些犹豫。
一想到徐林在背后调查过,甚至可能监视过她的行踪,贺厘就一点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
贺厘把筷子放下。
付屿的目光扫过贺厘的手机,他敏锐地发觉贺厘的变化,他一抬眼就和贺厘面对面。付屿看着贺厘,把手机拿起来:“我接行吗?”
抱着逃避的心理,贺厘点了下头:“你接吧。”
虽然让付屿接电话,耽贺厘紧绷的神经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您好,请问是贺厘女士吗?我们是同舟市秋绛分局警察局,之前您那起入室盗窃的嫌疑犯已经找到,您的项链已经找回来了,您看……”
警察的话还没说完,贺厘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付屿手上把手机接过来,听着那边的警察说完话,回道:“嗯,是的,我今天就可以去。”
贺厘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继续吃饭了,她抬眼看向付屿,在心里酝酿了两三秒,才开口:“你继续吃,我先去警局一趟,回来再跟你说具体情况。”
付屿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淡淡道:“我陪你去。”
贺厘揉了揉眉心:“不用了,你不用上班吗?”
付屿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小弧度,黑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贺厘:“今天周六。”
“……”她怎么把周末忘了。
脑子里只记得昨天他们两个出去付屿请了一天假。
最近她和付屿见面确实太频繁了,发生的事情也乱七八糟的挤在一起,虽然说贺厘已经大概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但还是想找时间静下来再想一想。
贺厘把手收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付屿的视线在贺厘身上又停留了片刻,露出个温润的笑容:“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贺厘打了车,顺利到了警局。
如警察所言,那天进她家里面的一共是两个人,他俩进去抓到的那个是第二个。
贺厘从警察手里拿到了付屿送的那条项链。她把项链收好,向警察道完谢,然后从警局出来。
同舟市这两天的天气好了很多,整个城市里的雪已经全部消融了,连雪化后的湿痕也没有留下。
拿到手的只有一条孤零零的项链,盒子已经没了。
项链上被制作成苹果形状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贺厘又盯着手里的项链看了两秒,才重新把它攥进手里。
贺厘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这才得空重新直面最近她的兵荒马乱。
贺厘深吸了口气,把项链和手一起塞进大衣兜里。
路边有家猫咖,门口一只猫懒洋洋地趴在椅子上,身子蜷缩成一小团。一身白色的毛,只有尾巴尖的位置带一点点黑色。
贺厘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那个被贺尧迟给意外拒收掉的“贿赂”。
里面的那只猫和椅子上这只猫的身形有些相似。
贺厘难得放松,半蹲下身子摸了摸猫的身子。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女生从店里面出来:“你好,这里是猫猫的小屋,请问要进来坐坐吗?”
店里开着空调,温度很暖和。
店长应该就是这个女生,露出一个笑容,贴心道:“觉得热的话可以把外套挂起来或者放在那边桌子上都行,桌子是干净的。”
贺厘说了声谢谢,那只白猫跟着她一起进来,轻松跃上贺厘面前的桌子上,晃了两下尾巴,然后掉进贺厘怀里,然后重新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