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贺厘的眼泪又忍不住地簇簇往下滚。
贺厘又想起来刚才徐林喊茸茸的时候,坐在她前面赵宜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
贺厘难受的要死。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来抽噎的声音。
她又想起来自己一个多月前问她同桌,“他们在笑什么?”
是在说雪容融吗?这有什么好笑的。
对上贺厘疑惑的神情,贺厘同桌抿了下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摸出草稿纸,在纸上写下“茸茸”两个字。
贺厘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同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上笑什么。”
越想细节越多,贺厘的心就越酸越疼,大家都在学习的寂静地写着练习册。只有贺厘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悄无声息的哭。
她没让任何人发现她在哭。
哭到最后,贺厘感觉仿佛她下一秒就快死掉了。
胃里翻滚起来想吐的感觉,贺厘几乎是迫切地想冲到厕所干呕,把心里恶心的感觉全部吐出去。
但她忍了下来,只是装作睡着的样子趴在课桌上哭。
下课铃响了,这是第二节 课间了。
刚才还安静的教室立刻沸腾起来了。贺厘趴着没动。
班里另一个男生上去了,打开了多媒体开始看视频,视频背景音乐特别吵,掩盖住了贺厘微弱的哭声。
徐林又站到讲台上了,他先探头看了一眼贺厘。心里倒是有些稀奇。
因为贺厘从来不在教室里面睡觉,下课除了做题就是在看书。
最多和她附近的人讲讲话,然后就又坐回去看书了。
不过贺厘睡着了可不妨碍他继续玩。
徐林故意放大声音喊,“茸茸。”
后面的吴承程像是得到了指示一样的,跟着喊了一句,“茸茸。”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声音,贺厘感觉她要喘不上气了。
她的袖子把眼泪蹭掉。
赵徐又喊了两声,见贺厘没有要“醒来”的趋势就停下了这个无聊的游戏,出了教室。
这个外号是他和吴承程一起想的。
贺厘怕冷,春天已经到了,她依然穿着羽绒服去学校上体育课。
做准备活动时,老师让深蹲。
站在后排的吴承程戳了一下徐林,开玩笑,“你看她做深蹲的时候想不想一个毛茸茸地大猩猩。也太搞笑了吧。”
听了吴承程的话,徐林抬头往前排贺厘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一开始还真没觉得,这么一看还真的是的。
吴承程嘿嘿一笑,“以后叫她大猩猩怎么样?”
赵徐翻了个白眼,“这也太明显了,光叫猩猩你多叫几次她都发现了。”
吴承程:“那就叫茸茸吧。”
赵徐和赵宜是发小,关系好。
昨晚准备活动,又跑了两圈,老师就让自由活动了,徐林过去把刚才吴承程的话给赵宜复述了一边。
赵宜听了忍不住往贺厘地方向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好笑。
她当然和贺厘不是真心一起玩的。
对赵宜来说贺厘无聊的要死,每天除了写题看书也没什么别的爱好的。
还莫名其妙的,有时候喜欢自言自语。
徐林想了想,还是给赵宜叮嘱了一下:“你可别给贺厘说。”
赵宜没好气道,“知道了,咱们关系这么铁,我肯定不可能。”
赵宜转头给她同桌说了,并叮嘱千万别给贺厘说。
同桌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消息传的很快。
贺厘上完体育课去了趟厕所才回的教室。
赵徐站在讲台上擦黑板,擦完黑板却没下去,然后大声喊:“茸茸。”
后面的吴承程得到了暗示,也喊“茸茸”。
他们的事声音有些吵,贺厘忍不住轻轻拧了下眉,在心里觉得他们两个莫名其妙,坐回座位,喝了口水。
早上上的数学课的课外习题册贺厘还没写。
贺厘喝了几口水,把水杯放回去,才又翻开练习册。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大家都一样,所以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在她翻书的功夫上面的徐林和后面的吴承程又喊了一遍。
贺厘露出一点茫然的表情。
赵宜线回头看了一眼贺厘,突然就开始笑了,趴在桌子上笑,笑得简直腰都要直不起来。
随着她开始笑,班里一些同学也开始跟着哄堂大笑。
“?”
莫名其妙。
贺厘偏头问没有笑的同桌,“他们笑什么呢?”
同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贺厘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继续做题了。
……
想到这些事情贺厘手都在发抖。
贺厘开始回想那节体育课是在哪一天,想起来他们在月考前就开始叫了。才发现差不多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上周已经期中考试了,也就是说他们从开始叫“茸茸”到现在一个月有余了。
贺厘趴在桌子上,还是没抬头,她不可控制地咬着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骼像一副即将散开的破旧的架子,不停的咯吱作响。
终于在课间到一半的时候,贺厘还是没忍住。她把眼睛上的眼泪抹掉,装作睡醒的样子,绕开人群,去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