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效率就是快一点。
收银员扫完码帮忙把东西全部装进购物袋里。
付屿快贺厘一步拿出手机,让机器扫过他的收款码。
身后还有人,也不方便多逗留,贺厘先跟付屿出了超市。
出了超市门,外面的气温冷的贺厘打了个哆嗦。雪还在下,贺厘重新打开伞,她一只手拿着伞,另一只手伸出来:“我拿吧,钱我一会转给你。”
沉默了片刻,她又补充道:“前两天我给你发的钱退回来了,我回去重新给你发一遍,你记得领——”
贺厘说着的话,却在视线撞进付屿眸子的时候全部顿住,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单人伞本来就不够大,贺厘和付屿一人站在伞的一边,将伞下占的严严实实,又因为贺厘个子比付屿低,即使她有意将伞往高处举,付屿的视线也依然被伞挡住了一部分。
付屿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他看着贺厘的眼睛,又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时候湿漉漉的泪珠从里面滚出来。
听着贺厘哭的几近无声,付屿终于推翻了他前面的想要温水煮青蛙让贺厘慢慢重新熟悉他的所有策略计划和想法。
他只想伸手擦掉贺厘的眼泪。
付屿捏着购物袋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点,声音却没暴露出来他的情绪。刻意垂下眼表现出落寞的样子,他提醒道:“贺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贺厘心里千回百转,最后还是说了真话,露出个笑容,眼睛看上去有点亮晶晶的,语气故作轻松:“我记得……沈同矢。”
付屿也露出点笑意,他举了下手里的东西,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贺老师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看着付屿的神情变化,贺厘心里居然浮现出一点愧疚。
付屿继续道:“那你应该不介意沈同矢帮忙替你把东西提回家?”
贺厘被他这一下弄的拒绝的话全部卡住,最终低声道:“麻烦你了。”
付屿却侧头看她:“跟我还要说谢谢吗?”
在付屿的注视里,贺厘也终于姗姗来迟般想起来,在她毕业搬走前,她和沈同矢关系已经很好了。
即使隔了这么久的时间,这层隔阂也轻而易举被付屿打破了。
贺厘本来想问一下他的腿怎么回事,但又害怕冒犯到付屿,最终作罢了这个想法。
雪下的有点大,他们走的地方的雪基本上都已经被行人踩平了。
拐过路口的时候,贺厘下意识看了一下停车场,发现那辆车还在,车窗闭着,贺厘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因为分心,贺厘手抖了一下,一点雪从伞上滑下来,落到付屿大衣上。
“!”
付屿反而带着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侧了下脸,顺着贺厘看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了?”
贺厘摇了下头,重新举好伞。
还好剩的距离不远了。
贺厘开门,室内暖和的温度让付屿两个人身上粘着的雪顺便变成水。
贺厘把衣服挂在玄关处衣架上,对付屿说:“你也把衣服挂这里就行。”
她把属于付屿的那袋水果专门拿出来,把自己买的东西迅速塞进冰箱。
因为两个人都是刚从外面回来的,贺厘直接倒了热水。
屋子里多了个人,贺厘还是有些局促不安,至于对方的表白这件事,她决定先不去试探那个危险的话题。
“你先坐,我去洗一点水果。”贺厘逃跑似的进厨房,把客人单独扔下,去洗水果。
付屿视线在茶几上扫过,发现早上还在的礼物盒全都不见了。
贺厘洗完水果,在厨房又待了一会,,才带着水果出来,她想了想,问了一下她关注的问题:“你昨天一晚上都在这吗?”
付屿点了下头,解释:“你喝醉了,我不太放心,不过你回卧室后我一直在客厅待着。”
贺厘还是相信付屿的人品的,而且他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专门骗她。
贺厘心情有点复杂。
一时无言,气氛有点尴尬,贺厘先给付屿递了个苹果,然后问:“那你待在我这了,付明泽怎么办?”
刚才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消失的一干二净。
付屿:“……”
偏偏贺厘眼神澄澈,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付屿没回答,贺厘干脆换了个话题:“一会要留下来吃个饭吗?”
将近一天的缓冲,从心底接受了付屿就是沈同矢这件事,贺厘和付屿的相处在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没有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疏离感了。
付屿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出来贺厘留他吃饭是个客套话。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来日方长。
今天已经逼得很紧了,再下去就不合适了。
留对方吃饭被拒绝了,贺厘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仿佛终于完全接受了现在的情况,平静地把付屿送出门。
确定付屿从电梯走了,贺厘拉上门,瘫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抱枕里。
现在没有别人,她刚才装出来的样子全部消失。
啊啊啊!!!
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喝酒误人。
第24章 骨裂
贺厘没有过多的功夫再分心给付屿, 因为晚上就又到了周天晚自习。熬过漫长的两个小时,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