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一气之下动了手,愣是打出一个一尸两命,好容易守着二姨娘生下来一个儿子,全家还没来得及开心,便又有人说,曾经大姨娘怀的才是邢家子孙,真正偷人借子的是二姨娘。
邢家气急,当众滴血验亲,万万没想到两滴血落入碗中,竟然相互排斥久久不肯相融,想到死去的大姨娘和没出世的孩子,邢安气疯了,直接用家法逼问二姨娘奸.夫何人。
受不了刑罚,二姨娘终于招供,奸.夫正是车夫,因大姨娘曾无意中撞见两人的奸.情,这才栽赃嫁祸,借刀杀人。
依照祖法二姨娘和车夫进了猪笼,那个男婴也不知了去向。
此刻看着自己的血亲骨肉,邢安哪里舍得放手,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姚南栀的手腕。
“你是邢家的女儿,你是我邢安和筠娘的孩子,我是你的亲爹,你如何能不认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骤然变得癫狂起来,脸上的肉都开始颤抖,表情变得越发诡异狰狞。
姚南栀拼尽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拽回来,可她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对方即便是文弱书生,但依旧难以反抗。
这种力量上的悬殊,让姚南栀越发惊恐,泪水像是不受控制的滚了出来。
“翠翠,翠翠救我。”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可翠翠早在她呼救之前,就已经冲了上去,打不过掰不开,她只能低头咬在邢安的手臂上。
奈何邢安人已经癫狂,像是感觉不到痛疼似的,目光只落在姚南栀的身上,眼神变化闪烁。
“筠娘,你是筠娘?你回来了?!”邢安紧紧盯着姚南栀,但眼神却像是透过她,在和别人交流。
“筠娘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不找妾侍了,你今生今世都只是我的正妻,我也只是你一个人的夫君,咱们带着女儿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姚南栀闻言动作一滞,眼中的恐惧骤然转为愤怒,她嗤笑一声,“我娘当年受你蒙骗,她早已看透你的自私自利虚情假意,早已和你和离,即便是做了鬼,也不愿再多看你一眼!”
这话像是蹦进热油锅里的冷水,邢安仅存的理智这一刻彻底崩塌,他一挥手推到了翠翠,两只手掐在姚南栀的脖颈。
“胡说,你在胡说,筠娘最爱我,只有她是真心待我的,她舍不得我,她爱我……”
“乡君!”翠翠被摔得眼冒金星,待看清眼前的状况,人都快要吓傻了。
眼看着姚南栀脸色越发涨红,翠翠却扭到脚不管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咚——”肉被摔倒地上,发出一阵闷响,夹杂着人痛苦的抽气声。
大量的空气再次灌入鼻子,姚南栀终于缓了过来,原本已经黑下去的画面,也逐渐有了颜色,她看到了躺在地上哭泣的翠翠,也看到了被人踩在地上的邢安。
这功夫姚南栀才发现,她竟然靠在别人的怀里,清淡的墨香悠悠传来,陌生又能让人清醒贪恋。
察觉到这点,姚南栀慌乱的想要挣脱,对方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也十分守礼的松开她的肩膀,只是仍旧不放心,手虚虚的环在她身边,像是准备着随时接住她。
“姚小姐好些了吗?”如同冰川中流动的泉水,清冽空灵。
姚南栀闻声心头一跳,这些年京中人很少如此称呼她,见了都要敬称一句“乡君”,她抬起后看向对方,最先入目的便是一双浓黑的剑眉。
锋利的像是两把利剑,和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呈现出鲜明的反差,可偏偏又与这个人十分贴合,丝毫都不显得突兀。
一双红唇宛如涂了胭脂,可姚南栀离着对方极近,看得十分清楚,那不是什么胭脂口脂,只是对方气色好,自然显现出来的血色,可又尤为的艳丽。
一身白袍绣着暗金线,趁得他整个人越发贵气,像个真正的皇子,再想想宫中那些皇子们,愈发显得平庸寡淡。
突然一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来到姚南栀的面前,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男人柔声询问着。
堪堪回神的姚南栀,羞赧到不行,慌乱的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应是没什么大事。”
不远处,梁安也已经将倒在地上的翠翠扶起来,搀扶着她一瘸一拐朝着这边走过来。
“主子,地上的人怎么处理?”他问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杀意和嗜血,好像这已经是他常做的事情。
沈良一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看过去,眼神里也没有多少情绪,转而看向站在身边的姚南栀。
“将人绑了,先送小姐们回去,至于这个人……交给姚小姐府上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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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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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栀和程宝珠一起被送回了姚府,姚老夫人得知此事,赶忙感到大门口迎人。
却只见翠翠被人背着回来,马车上姚南栀正在珠儿的搀扶下走下来,马车的后面还捆着一个人,离着有些远,姚老夫人没有看清对方,只顾得来到姚南栀身边。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听到城门处小吏来报信儿,可是把祖母吓到了。”
城门处的小吏恰巧是金吾卫的人,得知姚南栀差点出事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姚家报信,知道他们将军看重妻族,和姚太傅走得近,而姚太傅最看重的便是姚家的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