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夙星走得彻底,把路修寒夹得也十分彻底,发明者根本没有拉动半分,恰好此时,也有一个参观者想要试试这台体检机,他根本没有等待发明者搭理他,直接拉开体检机的门往机器里钻。
正在看夙星爸爸和修寒爸爸打闹的郝小南在看到那位参观者的时候,脚步一顿:“哎?”
“怎么了?”夙星注意到郝小南的疑惑。
郝小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看错了。”
她并不知道如何描述刚刚看到的场景,也不大确定看到的是否是正确真实的。
毕竟刚刚看的时间太短了,看到的东西也不过一闪而过,还不够让郝小南弄清楚。
但……好像有点奇怪,需要告诉夙星爸爸和修寒爸爸吗?
郝小南思考着,还没想出答案,思绪便被行程导演打断。
一会还有许多流程要走,到点还需要和大部队集合,没有时间继续待在这里,他们需要开始接下来的活动。
节目组带领夙星和路修寒往下一个任务地点前去。
展馆人多,来来往往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吵闹,所有人又在忙各自的工作,夙星要想尽办法堵住路修寒的嘴,因此,没有人注意到体检机发明者又传出一声震惊且茫然的惊叫。
“为什么啊?”
发明者再一次盯着自己的屏幕,一把一把薅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他不停的问自己。
屏幕上再次跳出令他无法理解的数据。
这一位来体验的参观者,居然没有脑子?!
他的头颅完好无损,身体机能正常,甚至更甚于常人,但应该存放大脑位置,竟是空空如也!
发明者一次次刷新数据,却又一次次跳出同样的令他无法理解的结论。
他转向刚刚那位参观者,喃喃:“难道真的是我的机器坏了?”
参观者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反正,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的大脑为什么是空的。
更没有人看到,在他空荡荡的头颅之中,漆黑的虫子震动翅膀,发出一道极其微小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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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大学生活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接下来,节目组带领夙星和路修寒一块去蹭了知名教授的课,联系大学生们一块互动录制,郝小南简直能吸引所有人的喜爱,她太可爱了,全程被大学生们围在中间,环节结束了,也被挨个合照留念。
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学校也进入了专属于大学生们的夜晚,一整天的录制终于结束了。
摄影机一收起来,郝小南便拉住夙星和路修寒的手,往实验楼的方向走。
“夙星爸爸,修寒爸爸,我要带你们去看看我表哥!”
他们走的这条路学生并不多,路灯也不多,乌漆漆的适合约会,也适合夙星和路修寒摘下口罩,不用担心两人同框出现引发舆论危机。
一路上,郝小南都在向他们介绍自己的表哥。
“我哥,郝清宁,是昆虫学的!”郝小南踩着道路上的鹅卵石转了个圈,脚步格外轻快,“我喜欢他的房间,全是昆虫标本!而且制作得特别漂亮!都是清宁哥亲手制作的!他还送了我几个!”
郝小南找出昆虫标本的照片。
的确是精美又漂亮的标本,各种昆虫被装在展示玻璃罐中,基本保持了昆虫还活着的时候的模样,有种栩栩如生的动态感,很显然,制作标本的人是用了心的,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制作标本而制作,而是倾注了感情。
郝小南已经联系好自家表哥,和郝清宁约好时间。
郝清宁最近忙于毕业论文,整日整日泡在实验室中,郝小南并不想过多打扰郝清宁,也顺便想让夙星爸爸和修寒爸爸看一看清宁哥的昆虫标本,便将地点约在了实验室中。
昆虫研究院并不算远,穿过巷道就能抵达。
郝清宁的实验室在昆虫研究院二楼。
在前往他的实验室途中,会经过一片展厅,里面展览的是昆虫学学生们制作的标本,或是他们正在观察研究的昆虫。
展厅晚上并不对外开放,因此也没有开灯。
不得不说,这是一幅有些诡异的场景。
被装扮成草坪的展厅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展柜,有的昆虫一动不动,标本将它们最为美丽的模样保存下来,而有的昆虫试图撞击展柜,似乎在漫无目的的往光亮的地方飞。
展厅中的昆虫种类实在太多,光线也过于漆黑了,夙星和路修寒一人牵住郝小南一边手,他们并没有去过多在意周围的景象。
所以,他们也没有看到,在展厅角落,那个四四方方的展览柜中,烫了一只人头大小的虫子——很软很糯,肥硕又粗壮的虫身不断蠕动着,它的头顶,长了两只复眼,在看到郝小南那一刻,复眼仿佛骤然收缩一般反射出为不可见的光芒。
复眼之下,有一个像花瓣一样开合的小洞,小洞张开,蠕虫居然说话了,那声音如同被深海浸湿,空洞,又模糊不清。
“小南,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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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昆虫展厅,再拐个弯就抵达实验室了。
郝小南踮起脚尖,刚要摁下门把手,便听到门内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的实验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并不算太大,但他的语气格外严肃,“你会有危险!你的老师在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