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兵狐疑地对?视一眼,为首之人走上前。
  沈妙见状,忙上前要拦:“官爷使不得?,我家阿琅好歹也是女儿家……”
  “城主要搜人,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是可疑之人,都不许放过。”
  那官兵这?般说着,将沈妙挥开,一脚踢开了寝门。
  在他身后,手持火把的官兵鱼贯而入。
  原以为会瞧见什么可疑的行迹,却见纱帐之后影影绰绰,身形纤阿的女子正将外衫披上,百般惊恐躲藏道:“大人这?是作甚……”
  这?时,另一人起身挡在她身前,清冷嗓音道:“莫怕。”
  她又侧头看向外头:“不知几位大人夜闯民宅,所为何事?”
  听见两人的声音,沈妙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施三娘,阿琅,你……你们?……”
  官兵看向沈妙:“她们?两人是谁,怎么睡在一张床上?”
  “回?官爷的话?,睡在外侧的是民女的妹妹沈琅,躲在里头的那个是……是隔壁……”
  沈妙有些难以启齿。
  纱帐后的女子轻笑一声:“沈姐姐真是好生奇怪,你我这?么多年相邻而居,莫非你还听不出?我的声音?”
  沈妙一咬牙:“是隔壁的寡妇施三娘。”
  此?话?一出?,二人为何会睡在一张床的缘故已不言而明。
  官兵们?面面相觑。
  其中领头之人道:“把纱帐掀起来。”
  一只修长的手,自里头掀起垂落的纱帐。
  官兵看清两人的模样。
  官兵中也有认识两人的邻里,他出?声道:“禀大人,的确是沈琅和施三娘。”
  “大人……”施三娘小心翼翼地从沈琅背后探出?头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这?种事情,岂是你们?能打听的。”对?方顿了顿又道,“城主的念月楼今夜闹了贼,凡是遇见过可疑之人的,都要向官府禀告。”
  “大人原来是为着这?个。”闻楹作势拍了拍胸口,“吓得?奴家方才以为,夜里与人私会是罪行,要被抓到?官牢里去呢。”
  那官兵冷哼一声,又意?识到?不对?劲:“你们?两人,分明都是女子,何来的私会?”
  施三娘轻笑一声:“大人真是少见多怪,这?世间种种姻缘,皆因人之有情而起,女子亦是人,为何不能互相喜欢?”
  说着,闻楹纤细的手臂勾上戚敛的脖颈处,将下颌搭在她肩上。
  她认真扮出?不甘寂寞的小寡妇,指尖轻轻摩挲着身前之人的脸庞:
  “大人不妨出?去打听打听,这?街头巷尾,谁人不知我施三娘钟情于沈大夫,好不容易今夜勾到?手,偏叫你们?坏了好事。”
  几名官兵叫她说得?哑口无?言。
  “那方才的动?静……”
  “还不是大人们?来得?突然?,奴家急着穿衣裳,才不小心将春凳勾倒了。”
  听到?她这?般说,众人方才注意?到?,倒落在地的果然?是床头放衣裳的春凳。
  官兵们?再无?法盘问?什么,只得?在屋子里逡巡一圈,连床底都没放过。
  没有查出?什么可疑踪迹,他们?只得?退了出?去。
  纱帐后传来施三娘妖娆的声音:“对?了,隔壁我家孩子一个人睡得?正香,劳烦大人们?一会儿莫要吓到?她才好。”
  待官兵走后,沈妙心有余悸的关上院门,又再次走到?沈琅门前。
  她看了床榻上依旧挨在一起的两人一眼:“你、你们?……唉!”
  沈妙活像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农妇,恨恨一跺脚。
  闻楹演上了瘾,在她面前更不必收敛。
  她指尖轻轻勾着沈琅的下颌处,口吻挑衅道:“沈姐姐放心,从今往后,我必定会替你好好照顾沈大夫……”
  不等沈妙作何反应,身前的戚敛却忽地握住她作乱的手:“莫要胡闹。”
  这?话?听上去是沈琅说给施三娘,只有两人心知肚明其中的意?思。
  戚敛这?样说,闻楹却没有乖乖听话?。
  要知道方才这?一小会儿,作妖值可是怒涨了五十个点。
  “沈大夫……”右手被戚敛握着,闻楹便伸出?左手指间在她后背轻轻划过,“你的心跳好快啊。”
  “叮——恭喜宿主作妖值+50,当前作妖值350∶100000。”
  沈妙发出?一声世风日下的长叹,索性?眼不见为净地离开了。
  闻楹忽然?想到?什么,问?系统道:“我已经完成保护戚敛的任务,为什么这?个作妖值没有算上。”
  系统默了一瞬:“戚敛身上负伤,宿主并?未完成任务。”
  一人一机对?话?间,戚敛已然?起身,与闻楹拉开一段距离。
  她神色晦暗不清:“人都走了,约莫今夜不会再回?来……”
  不等她说完,床上的女子却已拉住戚敛的衣袖:“师姐,你受伤了?”
  伤口在左手手臂处,是一道剑伤。
  若不是闻楹问?起,只怕戚敛自己也不曾察觉。
  闻楹拉着她的手,非得?要给她上过药后才肯离开。
  戚敛拗不过她,只得?点燃灯后在床畔坐下,解开衣裳让她上药。
  沈琅是个大夫,不曾干过粗活重活,肌肤细腻如玉。因此?她手臂那道不深不浅的剑伤,看上去便分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