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孤儿。”
从母亲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个孤儿,他们不是他的亲人,只是仇人。
想到母亲死时的惨状,顾洋放在桌面上的手悄然放下膝盖,紧握成拳,连骨节都已泛白。
罗小玫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睫毛轻颤,主动道歉。
“不好意思,我有时嘴巴挺多的,你别介意。”
顾洋是什么人,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完全调节好情绪,俊脸重新挂上浅浅的笑容。
“没关系,我喜欢你真实的样子。”
刚刚小小的尴尬被他阳光的浅笑冲散,罗小玫又变得轻松起来,服务员送上甜点,顾洋不喜甜点,全推给了罗小玫。
罗小玫一边吃着一边和顾洋聊着家常话,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顾洋和白杰寒两个人的外表可说是不分秋色,但两人给罗小玫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顾洋就像是暖阳,嘴角总喜欢挂着浅浅的,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感觉很温暖,很想去靠近。
在罗小玫心里,他和她一样,都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生活需要打拼才能去维持,生活上很多琐碎的事都可以和他讲,两人有着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所以,虽然认识不久但罗小玫早已把顾洋归类为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
白杰寒则不同,他被罗小玫归类为她世界之外的人。
先不说他的出生环境,接受知识教育的不同,单拿目前两人的身份地位,工作性质来讲,她和他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共同语言,无论她离他有多近,距离始终都在那里。
要真说她和他还有相同有关联的地方,那就是结婚证上她和他能够并齐的合照,这是唯一将他和她连在一起的东西。
下班后,因为答应了某人给他做饭,罗小玫特地跑去最大的超市先买了食谱再去买菜,然后赶回别墅按照食谱上开始烹饪。
还剩下最后两个菜的时候,大厅传来声响,她放下手里拿着的切菜刀跑出餐厅。
大厅里,白杰寒站在沙发旁,手上正在扯着脖子上的领带,她嘴角浮现一抹笑。
“你回来啦,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再等等。”
白杰寒转过脸,棱角分明如同雕刻品般精致的俊脸硬冷地绷着,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与往常相比,眸子里分明多了几分冷戾。
他这是怎么了?
公司的事不顺心吗?
罗小玫没有问出口,挂在嘴角的浅笑不自觉收敛起,连声音也变得没刚才那般热情。
“我继续做菜去了。”
说完也没等他回答闪身进了厨房。
砧板上还放着切了一半的菜,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弄,这时候,白杰寒也大步进了厨房,俊脸乌云密布。
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往后退,直到腰间撞上厨柜,他高大的身躯还是向她压来,她双手撑着厨柜台,身体往后垂。
“你干嘛?”
“罗小玫,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眉来眼去。”
他的话似是蕴藏着一场暴风雨,说得异常用力。
罗小玫懵然无知。
“我除了上班,面对的男人就只有你,哪来有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眉来眼去。”
白杰寒冷哼了一声:“那么,告诉我,今天和你在‘花色’吃饭的男人是谁?”
在医院亲自照顾她几天,文件堆积如山,回到公司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他还是想着她,趁着中午,硬是抽出时间驾车来到‘花色餐厅’想一起吃个饭,谁知她身边早就有了别人。
在车里静静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险些控制不住将她拽出餐厅。
这女人对着他不是像河蚌缩在壳里就是瞪眼鼓腮,这差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罗小玫明白过来,白杰寒嘴里别的男人指的是顾洋。
她和顾洋卿卿我我,眉来眼去?
好像算是有过一次吧,在酒店时,顾洋救她,在酒店的时候曾经是有亲密接触过一次。
想到这里,罗小玫有些心虚,他的俊脸越凑越近,又长又密的眼睫毛都要贴到她的额头。
“说就说,靠这么近干嘛?”
她声如细丝,随着他的靠近身体越垂越下,支撑着身体的两臂不胜负荷,上半直接痪倒在干净的橱柜台面上,撞得背后的蝴蝶骨发疼。
本来他俊脸绷起,给人的压迫感就已经够强烈了,现在他整个人虚压在她身上感觉压力更大。
她连看他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皮低垂着微微侧过脸,不经脑间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那都是婚前的事了,现在我和他只是同事关系。”
白杰寒弯着上半身,两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的心虚尽收眼底,漆黑的眸子霎时染上薄怒,放在她身侧的两手渐渐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