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机甲舱内空间狭小,雌虫完全没办法舒展开身体,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别扭的姿势被他欺负,仓促地用手背挡住了脸,耳尖却一片通红。
  耶尔眉梢微挑,直接收回了手不再碰他,任由雌虫被奇异的感觉折磨得承受不住,想要挽回刚才作威作福的手。
  “不是这样的吗?那你为什么要挺起身追我的手呢?”
  他垂眸去看西泽的神情,明明唇角已经忍不住扬了起来,语气却非常冷淡。
  眸光涣散的雌虫吓得清醒过来,有些慌乱地摇头否认。
  “对不起,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
  耶尔喉结滚动一瞬,点染着笑意的眸光微亮,继续追问道。
  “所以是一见到我就想要了——即使是在训练场也没关系,对吧?”
  “是、是的,一见到雄主就……”
  萦绕在耳廓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点黏糊的鼻音,湿漉漉的,像是哭了又像是太舒服了,声线都在颤抖。
  欺负他好好玩。
  “!”
  动作幅度太大,手肘一不小心磕到了麻筋。
  耶尔不得已慢下来,还没等调整一下姿势,就被雌虫揽在了怀里。
  西泽喘息凌乱,伸手在座椅下什么地方按了一下,那椅背很快放平下来,空间顿时变得宽敞许多。
  “磕到哪里了……痛不痛?”
  被弄得乱七八糟还注意到他有没有磕痛,耶尔摸了摸自己微薄的良心,感到了隐约的愧疚,低咳一声撑起身。
  “没磕到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话说我们在里面这么搞,机甲应该不会被带得震动起来吧?应该有防震机制才对。”
  他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腕,将一些很零碎的念头告诉雌虫,不断挑战着雌虫的羞耻心底线。
  “……感觉这样不太好,偶尔一次就算了,可不能养成习惯,不然每次驾驶机甲都会下意识想起这种感觉,会影响操作的。”
  意识到那话中的意有所指,强烈的羞耻蔓延全身,西泽猛地转过头,咬住外套袖口上的扣子,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牙印。
  “呃……嗯唔!”
  结束了。
  耶尔累瘫在雌虫怀里,被按揉着酸痛的肩膀和手腕。
  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支棱了一下,“这里能自动清除气味吗?”
  他只是想要玩一玩,不是真的想社死。
  “可以的。”
  西泽哑声道,一只手抱着他起身,另一只手不知道按了一下哪里。
  机甲内强大的循环通风系统顿时发挥作用,将气味一扫而空。
  耶尔放下心来,又躺回雌虫怀里去,舒服得蹭来蹭去。
  ……等等,差点忘了正事。
  想起自己过来时的最初目标,他安静躺了一会酝酿该怎么说,在雌虫的手抚摸到后颈时突然开口。
  “我刚才差点就回到【地球】去了。”
  那两个字是用那边的话说的,西泽的动作顿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瞳孔骤缩,猛地将耶尔抱在了怀里。
  禁锢住他的手收敛不住力道,将肩膀和腰那一块按得有点痛。
  耶尔的鼻子猝不及防磕到了雌虫坚硬的肩膀,一阵酸涩袭来。
  “只是差一点,没有真的回去!”
  但感觉到雌虫的身体正在颤抖,他顾不上自己的鼻子,连忙安抚地伸手拍了拍雌虫,强调自己并没有回去这个事实。
  等雌虫似乎平静了一点,耶尔低声将刚才的事告诉他,包括昏厥和那种奇异的感觉。
  “上次出现这种波动,是因为做了精神力疏导当晚,然后就是刚才,而我白天的时候也使用了很多精神力。”
  他很快将几次不对劲串联了起来,合理推测了一番。
  “我猜应该有一条界限在那里,虽然精神力很多可以随便使用,但超过一定数值就会产生共振,那扇门或者说回去的通道就会打开。”
  “雄主为什么不回去?”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禁锢住身体的力道轻了些。
  将脸埋在颈侧的雌虫微微抬起头,神情隐藏在昏暗中,看不太清楚。
  为什么不回去?
  耶尔微微怔住。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当时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回去了会怎么样,不回去又怎么样,但最终稳稳拉住他的,只有一句话。
  他的声音很轻,“我回去了,你怎么办呢?”
  西泽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悬于头顶的刀终于落下,在几近绝望的瞬间发现那刀刃居然是软的——
  劫后余生,战栗不已。
  “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了就赶紧告诉我啊,自己在那伤心地猜来猜去……如果想要我留下来,直接表明态度就好了。”
  耶尔抱住他晃了晃,耳边被雌虫慌乱震动的心跳填满,语气认真地道。
  “就说,不能走,留下来陪我,想走就把你关起来。”
  西泽咬紧牙关,喉结剧烈滚动着,不断深呼吸想要忍住袭上眼眶的酸涩热意,却还是没忍住模糊了视野。
  “我不想……”
  他的喉咙肿胀,在开口时声音艰涩而沙哑,“我不想让您觉得为难。”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
  耶尔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