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都知道那个贵族雄虫是向着你的了,拐着弯给你出气,但居然轻轻巧巧就把自己摘干净了,也是神奇。”
奥格斯格调侃了好友几句,又大致推测了一下可能会增加的助力,一时间真情实感地羡慕起来。
但看西泽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敛了敛笑,“怎么了?”
“……我没想过这么早就让他站队的。”
雄主本身尊贵无比,但因为之前的经历显得和社会格格不入,对于贵族这些更是知之甚少,可以说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明确的规划。
他不想在最开始就圈死了耶尔的选择,让雄虫不得不陪他一条路走到黑,要么走向破而后立的新生,要么滑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想……耶尔在终于看清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后,却因为早已钉死的阵营和处境而后悔。
西泽凝视着手中的酒杯,里面金黄色的酒液倒映着层层扭曲的倒影,轻轻一晃就震荡着散开了,溅起一小朵金色的花。
“就像殿下曾经对待自己的雌子一样,觉得没有给他提供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而愧疚,害怕他受到伤害而恐惧焦虑,生怕他被那些跋扈的贵族子弟带坏……”
“哪哪都不放心,处处感到亏欠。”
他抬起眼,看向神情怔愣的奥格斯格,很浅地勾了勾唇,“我现在就是这样的。”
奥格斯格沉默了一会,轻叹了口气。
“能理解,你自己决断吧,不过现在的场面挺麻烦的,就算你不想,冕下也已经站到了迦诺的对立面,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他看着好友担忧的神情,又想起雄虫选择了并肩时的神情,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宽慰道。
“更何况,这就是冕下自己的意愿,你的想法他未必不能理解,只是仍然选择了站在我们这一边。”
入局者总更容易陷于局中,看不清事情的原貌,又因为难以达到真正的换位思考,所以才总是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
其实怎么选择都会后悔,倒不如顺从此刻的心意。
这番话好似拨开了云雾,西泽出神地盯着半空中的一点,神色中的郁气逐渐消散,变成有些恍惚的顿悟。
“冕下想得可比你通透多了。”
素来端正持重的大皇子眉梢微挑,有些幸灾乐祸道。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这个?保不准冕下已经生气很久了,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他的答案。”
“还不赶紧去哄一下,小心雄主被别的心机虫戳走了。”
眼看着舞会到达中场,耶尔好像有些疲惫,和陛下告辞后就独自下了高台,似乎是想回休息室整顿一下。
西泽连忙放下酒杯,起身跟了上去。
……
将休息室内的无关虫清了出去,耶尔才终于将外套解下来,侧身躺在了沙发上,低垂的眼尾泄露出些许怠惰来。
“咔哒。”
门被轻轻地推开又关上,熟悉的步伐靠近身后,耶尔仍然没有睁开眼,任凭雌虫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他。
细碎的亲吻落在耳后,将耳尖染上一层薄薄的粉,像是雪豹一下下舔毛般的亲昵和讨好,让半边身体都泛起细微的麻痒。
“雄主。”
西泽低声道,没得到回应后踌躇了一下,又叫他,“耶尔。”
“嗯。”
耶尔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上方的雌虫,起身拉住他礼服下的领带,将雌虫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无声对视了一眼,雌虫闭了眼低下头,温顺地迎合着他发泄般的啃咬研磨,偶尔从喉间逸出舒服的轻哼。
“喝酒了?味道有点苦。”
把雌虫的唇都啃肿了之后,耶尔才堪堪放过了他,咂了咂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又想起雌虫的味道一直都是苦涩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西泽神色僵硬了一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有些无措地僵住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提前签署财产证明,说如果遭遇不测或者以后分开,都把百分之九十五的财产都留给我?”
耶尔捏了捏他的脸,却没有用力,“就这么想净身出户?”
“……没有。”雌虫乖乖让他捏,闻言含糊道。
“还有,为什么书房里存放处理好的虫的资料越来越多,都是和你没什么关系,但都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家伙。”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招来觊觎,还有各种各样的恶意和骚扰,但在看到拼命滑都滑不到尽头的资料时还是惊呆了。
除了公务之外还要忙着驱散一波又一波的窥探者,难怪以雌虫的体质还会熬出黑眼圈来。
“明明就处理好了一切,各方打点联络,精心布置准备,就是为了让我风风光光地出场……事到临头又退缩隐瞒,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耶尔放开手,揉了揉雌虫被掐红的印子,凑近了他低声道,“哪有那么好的事。”
西泽伸手揽住雄虫的肩膀,有些笨拙地道,“雄主,对不起。”
“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想绑定关系吗,结果却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号,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你不觉得矛盾吗?”
耶尔将脸埋在了雌虫颈侧,不让雌虫看见他的表情,声音又快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