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酱料腌制入味,我记得家里有葡萄酒……”
  耳侧雌虫的声音沉稳,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带来一片细微的麻痒。
  耶尔认真看了一会,视线不知不觉转向了西泽的侧脸,却恰好对上一双柔和的金眸。
  璀璨的金色眸光折射着晨曦,好似已经融入了大亮的天光中。
  而最正中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让那身影在那双眼睛里被簇拥在了阳光中,像是无声而虔诚的朝圣。
  耶尔心底轰然一声,原本有些浮动的心绪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他不确定是自己先靠上去的,还是雌虫先闭眼低下了头,或者在某一个瞬间双方达成了共识——
  滚烫的呼吸交错相融,一开始只是轻轻的试探,但在相触的瞬间便牢牢黏住,仿佛天生就该合在一起般密不可分。
  焦糖的甜将那清苦的气息冲淡了些许,让雌虫吃起来没有艰涩了。
  像是一整块流淌着枫糖的夹心硬糖,含在嘴里来回打转,舍不得一口吞下。
  耶尔以前不知道接吻到底有什么魔力,值得那些偶像剧主角一亲再亲,变着花样旋转三百六十度也要强行亲,亲完后还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
  别人的口水这么甜是吧?
  但现在——耶尔毫无底线地想:嗯,确实甜滋滋的。
  “记得用鼻子呼吸。”
  紧密贴合的双唇稍稍分开,很快又紧贴在一起,西泽垂下眼眸,在那薄唇上轻轻啃咬研磨,声音低哑地道。
  军中有关于肺活量和水中屏息的训练,这方面雄虫肯定是比不上他的,不努力学会用鼻子换气的话,亲一会就要停下来休息了。
  耶尔喘息灼热而急促,窒息时泛起的生理泪液沾湿了眼睫,让他看起来好像被亲哭了一样,“……嗯。”
  西泽低下头,用唇描摹着雄虫脸上柔和的起伏,最终停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将那些湿漉漉的咸涩液体尽数吻去。
  这样不含其他意味的亲昵,比起唇舌交融更让耶尔喜欢。
  像是孕育生命的温软母体,为了安抚那些不安和惊惶,而轻轻地在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雄主……”
  耶尔微阖着眼,被亲得发出黏糊的鼻音,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一样,在富有技巧的手指下袒露出肚皮,尾巴悠闲地一甩一甩。
  他的腰部抵着坚硬的台面,冰冷的触感穿透衣服,和逐渐滚烫的肌肤反差强烈。
  很快轻颤的地方就被一双刚洗过的手揽住,隔绝了不适的冰冷。
  “今天要清扫一遍主卧吗?”
  015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来,伴随着一阵熟悉的轱辘轱辘。
  本来不大的声音现在好像贴着耳朵炸响,耶尔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微微睁大了眼睛,立刻和雌虫拉开了一些距离。
  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衣冠不整,连忙拉直了一下衣服。
  “需要,麻烦了。”
  眼看着015就要闯进“事后现场”了,耶尔连忙清了清嗓子,向着外面喊道。
  西泽比他冷静一些,扯了扯皱巴巴的围裙之后又洗了一遍手,将雄虫额前凌乱的碎发一一梳理好。
  “好的。”
  得到回应,那滑动的轱辘声立刻折返,向着一旁的主卧去了。
  耶尔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又觉得无比怪异而刺激。
  怎么莫名有种……背着家里小孩偷.情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浮现出来,他耳尖刚消去的热度立刻回返,甚至比刚才还要嫣红滚烫,看起来彻底已经熟透了。
  “没事的,”西泽低头蹭了蹭他,声音有些低哑,用哄幼崽的语气轻声道。
  “雄主先去看会电视吧,我很快就好了。”
  “好的。”
  耶尔下意识舔了舔唇,依言从雌虫身边走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流露出不舍,下垂的眼尾泛着红,湿漉漉的。
  好像已经乖乖走开,却还要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勾勾连连着饲养员小腿的猫,不知道这有多考验意志力和忍耐力。
  西泽的手指动了动,又克制地收紧,垂眸掩去滋生的晦涩欲念。
  *
  耶尔开放了卧室的权限给西泽,也包括床的使用权。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决定要试一试就要好好谈,有心理障碍努力克服一下就好了,他是这么想的。
  但论如何装睡骗过枕边虫,和判断到底睡没睡着这件事,耶尔远远没有军雌专业,所以在第一次装睡时就被揪了个正着。
  那之后西泽就不愿意和他一起睡床了。
  “我只是稍微有点不习惯,多一起睡几晚就好了。”
  耶尔坚持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但还是被雌虫无情拒绝。
  “我看见您在吃安眠药了,有睡眠障碍的话是不能随便打破习惯的,雄主的睡眠质量很不稳定,不能因为我继续坏下去了。”
  第一次得到西泽这么坚定的拒绝,耶尔眯了眯眼,发动了包括但不限于反复请求、赖在沙发上不下去,和抓住雌虫就亲等等大法。
  雌虫从来拒绝不了他,在这等攻势下只坚持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极限,被迫妥协着软下口吻。
  “我可以和雄主一起睡午觉,但是晚上一定不行。”
  午觉一般持续一个到一个半小时,房间里的窗帘会被拉上,外面的阳光一点都透不进来,昏暗得像是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