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周却再也听不下去任何解释,无论如何而言,这都是一条人命。
他站起身,直接道:“不要说了。”
他现在一定要找到陈渊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他们明明就把当初的事情说了,却偏偏隐瞒了季湛盛奶奶的事。
以前,祁周总是不明白,如果只是校园霸凌会对季湛盛的打击有那么大吗?现在看来信息素控制,加上奶奶因为转移医院而亡。
这一切怎么看来,都不会那么简单!
祁周直接拨通了陈渊景的电话,可对方却迟迟没有接通,再次拨通时,电话终于接通了,里面传来的却是祁郁北的求救声——
“哥!哥……你救救我!哥救救我们……”
祁周心跳一滞,连忙道:“小北?怎么是你,你们怎么了?!”
电话那头声音却转变成了另外一个,电子变声音,“祁周啊,好久不见,你要不要猜猜我是谁呢?”
祁周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可是把能想到的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也不确定电话那一头,究竟是谁。
“就这样忘了我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惋惜,“但我可是见了你们很多次,每见一次就恨不得,把你们所有人虚伪的面貌撕碎。”
祁周焦急道:“你想干嘛,你不要伤害他们。”
“怎么会伤害呢?”对面的电子音,听起来有些癫狂,开始发出一阵阵笑声,“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想见他们的话,就来老城区渡船钢厂找我吧。
很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哦。”
电话挂断——
祁周试着拨打几次也打不通,他只能拦下一辆车,上车后就道:“去老城区渡船钢厂。”
与此同时,季湛盛的电话也跟着打了过来,祁周接通,就听见对面传来的冷声,“陈渊景和祁郁北被绑架了,你现在是不是在赶去的路上?”
他有些意外,居然连季湛盛也知道了。
“他也给你打电话了?”
“嗯,”他有些低沉道:“你冷静一下,等会儿在钢厂门口不要进去,等着我来。”
祁周犹豫了一会儿。
“相信我,”季湛盛声线放柔了些。
他最终应道:“好。”
或许是因为事情太过严重,在车上的每一分钟都变得格外不安,直至到达目的地时,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祁周赶到钢厂门口时,恰好看见另一边紧急跑来的季湛盛,他的前额碎发被汗水打湿,向来平静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紧迫。
“我进去吧,你在这里等着,”他说完,转身就要走进废弃钢厂里。
祁周先一步叫住了他,“等等,我和你一起。”
话说完,他就立即跟了上去,故意忽略季湛盛严肃紧皱的模样,但祁周也难免被看的不自在。
“你不用想着阻止我,有些事情,我们要一起面对,”祁周对上他谨慎参合着担忧的目光,“我知道你还瞒着我很多事。”
季湛盛顿时哑口无言。
两人步入钢厂直行一段路途后,就听见了祁郁北的呼喊声,而那一道声音是从楼顶传来的。
“去楼顶,”祁周说完,就立即跑上了楼梯。
季湛盛则是一直跟在他身旁,两人跑到了第七层,终于到了楼顶处,只不过转过个身,便看见了被绑着的祁郁北,和一旁昏迷的陈渊景。
而两人的身后,没有围墙,只要退后半步,就会坠落天台。
“没想到,你们速度还挺快,”那个站在陈渊景和祁郁北中央的人,带着一张面具,而他口中每次吐出的一个字,都是带有变声器的。
祁周神色严肃,“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我是谁?”带着面具的人语气上扬,指了指自己,“祁周,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祁郁北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及时制止,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含糊声。
季湛盛和祁周对视一眼,祁周有些不耐烦道:“管你是谁,但这是人命,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犯罪,居然还敢绑架。”
“哈哈哈哈……”绑架犯却忽然笑起来,几秒过去后,他突然伸出手指向季湛盛,有些嘲讽道:“那他呢,他就不是杀人犯了?!”
彼时,一片沉默。
这个人好像很清楚他们。
却听见绑架犯又道:“他不是也害死了凌初吗?祁周,你难道觉得你自己就不是罪犯了?凌初的死,和你们全都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祁周道:“难道你是凌初的亲戚?”
只见绑架犯摇了摇头,又是嘲讽,“你还真是一根筋,看来你们还真是一点也没觉得愧疚,全都该死!”
他说着,便退后一步,手也搭上了祁郁北和陈渊景的椅子,这突发的举动,让两人皆是心里一惊。
“不然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绑架犯饶有兴趣道:“就电视剧里经常看见的游戏,二选一,祁周季湛盛,你们觉得怎么样?”
祁周手指攥紧,脸上微怒,他最烦的就是这种神经病。
季湛盛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安,温热宽大的手指牵制着他,言语轻柔道:“别激动,会有办法的。”
他总能在这种时候安抚到他,祁周定住了脚步,就看见身旁的季湛盛朝着那个绑架犯道:“我们陪你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