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婉心里一凛,彻底离开安全区域,代表着前方的一切,都属于未知。
“嗯。”她轻声回应,将手里的烟头丢出窗外。
或许末世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人类终于减少了一些道德包袱。
前面有卡车开路,安佑泽的车跟在后面虽然视野差了很多,但胜在安全。
即使上了末世前的高速公路,他们的车速还是稳定在四十码左右,崎岖不平的道路和疯狂生长的植物阻拦了他们的速度,为了避免突发意外,即使在看上去平稳的路段,开路的卡车也并没有开得太快。
北方的路两侧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宁沐婉手指抓紧了扶手,静静看着窗外的平原。
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下午六点,车队停在一个小县城的出口。
不远处就是县城里的建筑,这个出口似乎已经存在了很多年,离县城很近,安佑泽目测了一下距离,他们离最近的建筑物大概只有两公里左右。
夏日的六点钟,天色离暗下还早,安佑泽下令让所有人分成三组,一组跟着他徒步去县城里搜寻物资和幸存者,一组扫荡周围一公里左右的区域,最后一组留在原地扎帐篷,同时保护宁沐婉。
去县城里的队员都带上了枪械,如果发生危险,至少他们可以用热武器撑到队友赶来支援。
安佑泽戴着半指手套,检查了一下手枪和子弹,才把手枪别在后腰上,深深看了宁沐婉一眼,才转身带着队员向县城里走去。
宁沐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强迫自己安心坐在车里等他回来。
半个小时不到,留在车旁扎帐篷的队员已经完成了任务。
“宁教授,趁着没事八卦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看上我们老大的啊?”
身侧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宁沐婉侧头看去,才发现是前两天散步遇见的冤大头关永年。
难得宁静的时候,讲个故事也无妨。
她跳下车,背靠着车门,看着县城的方向点了根烟,抿唇笑笑,“我和佑泽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我邻居,以前我们互相暗恋却都没有说出来,直到之前我和他遇险那次,才终于想起来表白。”
“我靠,那岂不是青梅竹马?”关永年嘴巴张大,看上去很是惊讶,“怪不得,我说呢,你这么有文化,怎么能看上我们老大那种莽夫。”
宁沐婉失笑,纤长手指熟练地弹了弹烟灰,“很惊讶吗?我觉得他还蛮帅的,追他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关永年挠了挠头,“老大确实很帅没错······但是我们一直觉得他看上去不像是能找到女朋友的样子,之前老大带过特种部队的女兵,好家伙,他训我们不把我们当人就算了,训那群小美女也不把别人当人的——他看上去就不像个配谈恋爱的,连怜香惜玉都不知道。”
“你以前也认识他吗?”宁沐婉有些好奇地问。
“啊,对,我和老大以前都是北部军区的,老大只是后来一年调去了东南军区,咱们队里大多数人都是北部军区的。”关永年点头答道,“所以老大在出事的时候就直接带着你们往北部军区跑,可能也是因为这边熟人多。”
宁沐婉点点头,这么说来,她大概能懂当时安佑泽为什么选择往这边逃难了。
虽然安佑泽的能力在哪里都吃香,但越是他熟悉的地方,家里人得到的待遇可能就越好。
“其实在我印象里,他确实是一副找不到女朋友的样子——或者说,他应该不屑于花时间谈恋爱。”宁沐婉笑着摇头,“读书的时候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跟我保持距离,我们同班的时候,有一次我腿受伤了,他还背着我回家,压根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话的。”
关永年的表情变成了一个“囧”字,“宁教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就是说老大那个时候不是不想谈恋爱,是只想和你谈恋爱呢?”
原来外人都猜得明白他们的感情。
偏偏他们自己不明白。
宁沐婉吸了口烟,看着远方吐出烟雾,“当时可能年纪太小,对一切都太懵懂,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我和他真的错过了很多。”
“不过你们现在也算修成正果了嘛······等一下,宁教授你不是比老大还小三岁吗?你们同班?”说着说着,关永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
宁沐婉歪着头看向他,“我小学、初中和高中都跳级了,高一的时候和他同班,然后第二年就参加高考了,你们不知道吗?”
关永年:······
他抹了把脸,“忘了,天才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宁沐婉摇摇头,轻声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只不过我的特长刚好是学习而已,不用把我想得太厉害,如果没有佑泽,我之前不也差点死在外边么?你们也有闪光点,每天在这么危险的环境里搜寻幸存者和物资,保护着安全区里的每一个人,你们是英勇无畏的英雄。”
“嘿嘿。”关永年挠了挠头,“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了——宁教授,你和老大是青梅竹马,那老大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糗事啊?”
“小时候的话,应该每个人都干过傻事吧。”宁沐婉努力回忆了一下,手指弹去烟灰,低头笑笑,“我记得小时候佑泽来我家玩,我非要和他玩过家家,我是公主,我的玩偶是王子,他是王子骑的白马,他原本不答应,但是他不答应我就哭,他为了哄我只能答应了。我抱着玩偶骑在他背上,他在卧室里爬的时候被他妈妈看见了。”
所以后来安佑泽的妈妈才说,只要宁沐婉愿意,玩安佑泽跟玩狗一样。
关永年的表情非常精彩。
怎么想小青梅和小竹马在一起玩过家家都应该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子。
为什么他们老大是白马?
都说白马王子白马王子,老大居然当的是白马。
感觉这个程度的事情说出来笑话老大,会被老大当成马抽。
宁沐婉正回忆着过去,忽然身旁传来一阵窃笑声。
她侧头看去,才发现留下来保护她的队员全都藏在车后,刚才她的话全被听见了。
这群大小伙子也才二十出头,有点好奇心也很正常,比起在操场上集合时的坚毅,他们现在的形象好像更加生动了些。
宁沐婉摇头笑笑,对他们招了招手,“今天的事可不许外传,不然被佑泽知道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队员们连忙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表示绝对不会说出去。
毕竟是当年北部军区闻名的魔鬼安教官,他们才不要自讨苦吃。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安佑泽带队回来了。
他发现营地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抽象。
目光默默移到宁沐婉身上,无声询问怎么回事。
宁沐婉避开他的目光,轻咳一声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安佑泽狐疑地在营地里扫了一圈,发现每个人好像都不敢直视他。
他按下心中疑惑,轻轻点了点头,“还可以,没有找到幸存者,但是在民房里杀了一些丧尸,搜了点还没拆封的食物,品种还挺多的,还有冻干蔬菜,可以稍微改善一下伙食。”
“辛苦了。”宁沐婉笑着用纸巾给他擦了擦额前的汗,“去帐篷里休息一下吧。”
安佑泽点点头,“帮我做一下消杀。”
“好。”宁沐婉打开越野车的后备箱,拿出便携医疗包,顺便把消毒水分发给出去搜寻的队员。
确定自己已经干净之后,安佑泽才钻进了帐篷里,对跟着进来的宁沐婉勾了勾手指,眯着眼哼笑着问她:“宝贝儿,你是不是在营地说我坏话了?”
宁沐婉顿时心虚,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移开目光尴尬笑笑,“哪儿、哪儿有,你多心了。”
“哦?是吗?”安佑泽翻身压倒她,手指威胁性地掐住她的腰,“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手会像小学生一样绞衣角?说不说?不说我可就挠你痒了。”
他手指稍微动了两下,宁沐婉就在他身下疯狂扭动起来,“啊!不要、不要!佑泽哥哥!我、我错了······”
腰间的痒痒肉被挠到,好像全身都在发痒,宁沐婉笑得眼角都溢出泪水,最后只能向坏男人投降。
“我、我就说了一下我们小时候的事······”宁沐婉喘息着,发丝散落在颊侧,模样看上去又可怜又诱人。
安佑泽看着她双颊透粉的诱人模样,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哑声问:“哪件事?我翻墙正好被老师逮住?打架被通报批评?还是我想抄你作业抄错题?”
宁沐婉不敢看他,侧着头小声道:“骑、骑马那次的事······”
安佑泽:······
磨牙片刻,他捏住宁沐婉的下巴,重重在她唇上亲了好几下才算解气,侧头在她耳畔低语:“提起那件事老子就来气,喜欢骑马是吧?今晚让你骑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