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泽?!你怎么了?”宁沐婉刚进了家门就被安佑泽的模样吓飞了魂儿,连忙跑到他身侧,手指按在他颈侧探听他的动脉脉搏。
安佑泽眨眨眼,坐起来搂住宁沐婉的腰,正准备亲一口香香软软的老婆给自己回点血,父亲就端着一盆热水沉着脸从厕所出来了。
“小婉,你别管他。”安父冷着脸把水盆放在茶几上,“自己擦,看看你那个嬉皮笑脸的鬼样子,你真要把你妈气死才甘心?”
宁沐婉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安佑泽委屈开口:“可是我真没事啊,我妈非要送我去医院,我才刚从医院回来,睡一觉就好了。”
“你还敢顶嘴?你那纱布都渗血了知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这个犟种到底随谁。”安父冷哼一声,看了宁沐婉一眼,“小婉,你管他干什么?大家都别管他, 让他自己睡沙发。”
一句话没说的宁沐婉:······
不过从对话里,她到是能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安佑泽出任务受伤,在医院简单做了包扎就回家了,家里长辈放心不下,想让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结果这个犟种死活不去,还顶嘴,把家里人气着了。
“没事的干爹,你先去休息吧,我给佑泽看看就行,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如果真的严重他肯定不会让你们担心的。”宁沐婉细声说着,把水盆里的帕子捞起来拧干,轻轻给安佑泽擦着脸。
看着她温柔细致的模样,安父一口气堵在胸口,有一种白菜被猪拱的痛心感,“你护着这个王八犊子干什么?只知道气人的完蛋玩意。”
“不是,爸,我是王八犊子你不就是老王八吗?”安佑泽有些郁闷,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地位有点太低了。
安父:······
“你闭嘴。”宁沐婉轻轻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转头看向干爹,“干爹,您别跟他计较,他嘴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的,我看着他就行了。”
安佑泽不情不愿闭上嘴,生怕自己连老婆都惹生气了。
看着他这模样安父就头疼,冷哼一声就回了房间。
宁沐婉这才有时间查看安佑泽的状况,看着他胸前渗血的纱布,顿时心疼不已,“是不是很疼?”
“还······还在疼,比刚受伤的时候还疼。”安佑泽原本想说还好,但看着宁沐婉心疼的表情,他脑子总算是机灵了一回,大脑袋委屈巴巴靠在宁沐婉怀里,抱着她的腰开始装可怜。
宁沐婉轻轻摸着他的鬓角,连声哄道:“好了好了,委屈你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安佑泽躲着她的手,往她怀里拱了拱,满眼委屈道:“老婆,爸妈就知道凶我······”
这没出息的样也不知道随谁。
但或许是恋爱脑上头,宁沐婉只想着他在前线受了伤回来还被家里人骂,全然没想过这小子纯粹是自己作的。
“干爹干妈也是担心你······我看一下伤得重不重,佑泽,你听话一点,让我看看。”宁沐婉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手指一下一下安抚似的摸着他的脸颊鬓角。
安佑泽不想给她看,主要还是舍不得香喷喷软乎乎的怀抱。
但看着宁沐婉担忧的模样,他还是只能狠心放手,“那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痛了。”
宁沐婉想起他能瞬间痊愈的特异功能,怎么也没办法拒绝。
而且一天没见到他,她也想他。
于是她低下头,给予安佑泽一个温柔的吻。
只是两个人亲得正入迷,安佑泽突然推开她,皱着眉用手抓挠着胸口的伤处,“我操,痒死我了。”
“别抓,伤口愈合的时候是会痒的。”宁沐婉连忙按住他的手,生怕渐渐愈合的血肉又被他抓出新的伤痕。
她怕安佑泽忍得难受,抱着他用手轻轻摸着他胸口的纱布,勉强缓解他胸口的痒意。
大概才过了一两分钟,安佑泽平息下来了。
宁沐婉犹豫片刻,还是拿过茶几上的剪刀,慢慢给他拆了纱布。
和她想象中一样,如果不是纱布上还沾着没有凝固的血液,她几乎要怀疑安佑泽是否受过伤了。
“嘿,新的一样。”安佑泽拍拍自己胸口,又腆着脸往宁沐婉怀里拱,“宝贝,你简直就是华佗在世。”
宁沐婉却有些心神不宁,一次两次三次,无数个证据摆在她面前,逼迫她放弃科学的信仰,接受玄学的存在。
如果玄学真的存在,那世界的法则为了平衡太过突出的能力,一定会创造出别的能力,用以与之对抗。
现在出现这么逆天的恢复能力,那以后一定会出现更加可怕的灾难,用以平衡安佑泽的能力。
“婉婉?”见宁沐婉一直没回答,安佑泽试探着叫了她一声。
宁沐婉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你没事就好。”
即使知道她心里有事,安佑泽也没有多问,他了解宁沐婉,她没有考虑好的事,怎么问都问不出结果的。
他默了两秒,才轻声问:“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是有什么进展吗?”
“嗯······今天作了正式报告前的第一次报告,杨公让我们今天早点回来,研究所人手不足,他怕这几天我们会被累垮,特意让我们早走了几个小时。”
宁沐婉点头答着,又不太放心一样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受伤的?”
“今天上边下命令,让去东边那个山坡上摘果子,结果我们还发现四个被困在山洞里的大学生,外边堵着一头变异的狼,那个山洞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狼不敢进去,但又想吃了那几个人,一直在附近徘徊。”安佑泽简单说着,不想让宁沐婉太担心。
“狼是群居动物,不应该只有一头······”宁沐婉拧眉思索着说。
见瞒不过去,安佑泽只能老实交代:“我就是想偷袭那头狼的时候别另一头狼偷袭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反应快,只是没能比变异了的动物快。
转过身想应对偷袭,却没想到还来不及护住胸口,狼的爪子已经拍了上来。
他胸口受伤,要不是还有其他队员在,他可能就成了狼群的晚餐了。
“如果是变异了的狼,不应该下手这么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按照变异的体型计算力量,你不可能是受皮外伤,不说内脏受损,至少也会断两根肋骨。”宁沐婉还是没想明白,好像安佑泽还在隐瞒什么。
话已至此,安佑泽彻底老实了,“好吧,其实我感觉我不仅是能恢复得很快,力量和敏捷也提升了很多,我是硬抗了那一爪子,但是受伤的程度和我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说着,不由又撇嘴,“不跟你说是我自己还没搞明白,你现在光是研究丧尸那玩意就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我也不想你整天跟住在研究所一样,看都没时间看我一眼。”
宁沐婉怔了片刻,才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每天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太少了。
她的工作是需要全神贯注的,而他每天在路上的时候,或许都在想她。
“佑泽。”她轻轻叫了他一声,“等忙完这段时间,我申请休假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佑泽连忙摇头,“我知道你做的事都很重要,只是想让你把不那么重要的事往后放一放,同时考虑太多事,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她是传染病学家,注定要在这个混乱的末日环境下挑起大梁,保护剩下的人类不受病原体的侵害。
安佑泽不会拦着自己的爱人去做什么,他只是尽量想让她身上的担子轻一点。
或许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安佑泽更爱她了。
宁沐婉鼻尖有点酸,“你别这么懂事······在我面前,你也可以任性一点的。”
也可以耍脾气,也可以像刚才一样跟她耍赖。
即使她很清楚,安佑泽不怕痛,当初手臂上被割开十多厘米长的大口子他都一声不吭,但是她还是会心疼他,也愿意抱着他轻声哄他。
因为那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安佑泽眨眨眼,抱着宁沐婉的腰撅起嘴:“那你再亲亲我,你不亲我我今天就不吃饭了。”
宁沐婉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顺势将双唇压在他唇瓣上。
可能恋爱中的情侣就是这样,四目相对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亲亲对方。
缠绵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终被一声轻咳打断。
宁沐婉突然想起来他们还在客厅,立马推开了安佑泽,红着脸低着头坐在一边,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事,没事,我就是和你爸出来做饭,你们继续。”宁父乐呵呵地说着,顺手把面色不虞的安父拽进了厨房。
他倒是不介意自家闺女和安佑泽在一起,毕竟两个孩子都是两家父母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比起外面的陌生人,女儿交给安佑泽,他很放心。
毕竟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第二个人会冒着余震的风险,把他们一家三口从房子里救出来了。
“唉,也就小婉能治他了,我们说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安父看着自家儿子那个没出息的样,连连摇头。
客厅里的安佑泽和宁沐婉:······
算了。
见安佑泽已经好转,宁沐婉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他,“去卧室叫我妈和干妈出来,我要说点事。”
“成。”安佑泽一口答应。
毕竟听老婆的话是该的,让母亲看看自己已经痊愈也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