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他都已经走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林榆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眶红了。
  陆汀寒看着那双眼睛,怔了一下,继而移开了视线,林榆的眼睛跟江谨最像,而他现在看到那双眼睛,心口就疼。
  “不说就滚。”,陆汀寒靠着沙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是。”,林榆最后一丝幻想,被陆汀寒冷漠的态度浇灭,他知道走出这道门,两人之间算是彻底完了,他不甘心!
  “是!那个姓江的事情跟我有关!”,林榆吼了出来,“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就那么在意他!就连当初跟我上c的时候都是叫的他的名字!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还巴巴等着人家,陆汀寒你真是情圣啊!额——”
  这下,陆汀寒彻底被他激怒了!
  男人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眼里尽是狠厉。
  其实,当初两人只有过一夜情,还是陆汀寒喝多了,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后来可能是出于愧疚,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所以他对林榆格外大方,只是对于性一方面,陆汀寒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从没再逾过一次矩。
  今天,这份假惺惺的情意总算彻底撕破了。
  “你不要以为跟他像,就可以肆无忌惮。再敢从他身上打主意,我让你生不如死。”,凶狠,狠厉的狼性本能爆发,那一刻陆汀寒恨不得活活捏死眼前的人。
  “呃……”,林榆痛苦的挣扎,缺氧的眩晕感却越来越强烈。
  “陆汀寒!”,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场对峙。
  梁晋快步走过来,将两个人分开,他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目光怨恨的林榆,又看向陆汀寒,即便是多年好友的他,看到陆汀寒这副样子,也愣了一下:“汀寒,你……”
  “滚!都他妈的滚!”,陆汀寒哑声怒吼,他一把揪住梁晋的领子:“你们联合起来耍我?好。很好。”,他目光扫过地上的林榆,一把推开了梁晋,冷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会搞到一起。”
  梁晋知道陆汀寒最恨背叛,他当初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偏偏林榆还抱着可悲的希望。
  他伸手扶起地上的林榆,凉道:“走吧,别做梦了。”
  林榆脸上布满了泪水,事已至此,他却还想伸手去拽陆汀寒衣角,“陆哥对不起…刚刚是我说错了,你不要跟我断了好不好…好不好陆哥……”
  梁晋看着脸上,脖颈上都是掐痕,却仍旧卑微到如此的地步的林榆,心上像堵了一口气。
  “你贱不贱啊……”,他抓起地上的人,低吼到:“你他妈贱不贱林榆!人家不要你!你就是跪死在这儿也没用你懂不懂!”
  林榆笑起来,一双桃花眼薄凉讥讽:“我贱?”,笑着笑着,他脸上又滑下两行泪水,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是啊,我本来就贱。”
  黑夜漫漫,整座城市看上去安静又平和,没人知道,一场荒诞的闹剧在这个夜晚上演,也没人知道那几十公里外的汽车究竟开往何处。
  江谨靠着窗看窗外的雨,雨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条肮脏的水渍。
  “谨哥,困了就睡会吧,等到了我叫了。”,方洄递给江谨一条薄毯。
  江谨淡淡的笑了笑,看上去确实精神不佳,他伸手接过那条毯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方洄看着身旁的人,长长的睫毛下是一片乌青的眼袋,本就白净的脸庞变得近乎苍白,方洄再次感受到那种无力,就好像只要再动一动,江谨就要碎了。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儿江谨就进入了梦境,“不要…对不起……对不起……”,似乎不是什么好梦,他不安的梦呓着。
  “没事了没事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方洄心疼,把人按到了自己的肩上。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透过后视镜看了后座一眼。
  方洄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有多亲昵,他几乎是把江谨抱在怀里的,一只手轻柔的摸着江谨的头发,嘴唇贴着江谨的头发,声音温柔耐心:“没事了,没事了。”
  江谨在他的安抚下,似乎渐渐平静了下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
  水绿色的窗帘晃动着,阳光照在上面,像一片金色的湖泊。
  江谨恍惚了一下,脑海又出现那朦胧湿漉的青山,曾经他一度幻想自己从山顶一跃而下,而这一次他没有。
  嗒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江谨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朝他轻笑着的方洄。
  “醒了?”,青年声音暖洋洋的,像是春日的溪水一样,他走近床边,低下头盯着江谨看。
  江谨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脸。
  方洄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只是笑意更浓,道:“黑眼圈没有了,看来后面是没做噩梦了。”
  江谨狐疑的看他一眼:“这会儿又不叫谨哥了。”
  又提这茬,这回方洄可不苍白的反驳,他望着江谨,悠悠道:“昨晚上你做梦还叫我哥呢。”
  江谨掀开被子,一副随你怎么说爷不信的样子,踱着步往洗手间走去,朝身后摆了摆手:“我看真是你在做梦。”
  方洄望着那背影,低头笑了。
  *
  环城,录秋心理咨询室。
  陆汀寒站在门口,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看见了屋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