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一点多,十二点前要退房。所以他们准备回去了,两个人把睡衣换成日常穿的衣物。
知理坐在大床边上,容澈单膝叩地,给他穿白色运动鞋,握着他的白到莹亮的脚踝放进鞋里。
“不用。澈哥……”知理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挣脱却没能挣脱开。
温热的手指依旧笼着那里,直到给他两只脚都穿上鞋子。
容澈带着他去退房,走出酒店门时说要打个车,知理表示就这么一点路,走回去就好,因为这边离学校不远。
容澈执意打车:“你都头痛了,还走什么路,打车吧。就一点钱。”
打车回到学校,容澈把知理送回寝室吃药,入门前,在楼道上,知理抬起头问:“看得出来哭过吗?”
他的眼眶上还有淡淡的红。
“仔细看可以。怎么,不想被舍友看出来?”
“不想被外人看笑话。”
容澈捏捏他的小脸:“你呀,你这个人就是外强中干。外表看着很酷,内心跟水一样。有的时候还刀子嘴豆腐心。”
知理不服气:“我的脆弱只是对你而已。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我一定会给你看到最坚强不过的李知理。”
容澈不让他说这种话:“避谶,不言不欲事,容易成真。”
不是容澈迷信,他只是不想这段感情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他对知理的喜欢超过了对之前的任何一任,他希望保持下去。
走进寝室,竟然没一个人,两个床帘是空的,一个床帘是拉上的,男生宿舍东西凌乱,垃圾成堆,就知理的桌子上一片洁净。
知理吃了药,把自己的被子搬下来,到阳台晒一下,容澈帮他搭把手。然后他还把前两天晒的衣服收下来,折叠好放进衣柜里。
容澈说:“你要不收拾一下东西,搬到我那边去住,我刚好可以照顾你。”
知理很心动,但还是摇摇头:“不行,学生会有时候要查寝,我不在自己宿舍不行,等下学期吧。下学期我就搬过去。”
关于夜不归宿,学校查得严,如果被抓到,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知理这种乖学生是不会违反的,他平常也只有周五周六周日,偶尔留宿在容澈的公寓。
知理心情好一点了,两个人去吃午饭。
而在他们关上宿舍门后,一直躲在床帘后面窥视的男生终于一把拉开了床帘,脸上晦暗不明,逐渐露出不爽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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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室里,星冉好好录着歌,第一次出现了录不下去的状况,他打开门出来,谈休迎上去问他怎么了。
“给我几张纸巾。”星冉仰着头,用手扇着热泪。
谈休赶忙从旁边的工作人员那边拿来一包纸巾,塞到他怀里:“怎么哭了?”
“你的曲子是抒情曲,可是他的词写得太戳心了。”星冉说,“我懂他想要表达什么,就是因为懂,所以戳心。”
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么会全然不理解他的心呢?这首知理为茗了团队创作的《云泥》,和曲子陪在一起很煽情。星冉尽心投入,不由地感到悲伤。
这个故事是彻头彻尾的be。
“若遇见你,是一场天定的怜悯。风停云晴,而后万万年,我在光里等你。”星冉背了一句歌词,极为难得地骂了句脏话,“他妈的,这小子还挺有才华。”
谈休说:“待会儿和声别录了,交给我录吧。你休息休息。”
第36章 运动会
星冉也不跟他客气,按照他的节奏来,他们还根据何茜剪好的视频配了音,配合得很默契。
星冉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可以模仿茗了的声线,很相似,谈休直夸他牛。
知道他们赶时间,何谙两小时就加急把混音做完了,亲自做的,听了星冉的反馈,还改了两个版本,最终才确定。
知道他们专业,茗了干脆没来。
做完全部后谈休又不肯收钱,而且还想请星冉吃饭,星冉不同意,这次换他请谈休吃晚饭,去了附近商场吃火锅。
吃的时候谈休经常低头看手机,蹙着眉头打字回消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后来把手机关机了放在一边。
星冉吃着牛肉丸子:“你不看消息了?”
“陪你要紧,消息是看不完的。”谈休说,“下周三四五学校开运动会,最近我这个学生会副主席忙疯了,天天都是消息,而且我还报名了好几个项目,准备上场。到时候记得来给我加油助威。”
谈休是出了名的大忙人,一天到晚没几个小时在休息,学生会的事情,乐队的事情,还有音乐工作室的事情。也可以说精力旺盛。
谈休看到他点头,又说:“对了冉冉,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抑郁症的事情?”
“抑郁症?!什么时候的事情?”星冉睁大眼睛,夹着的蟹柳也不吃了。
他没接触过抑郁症患者,但是听说过,得这个病挺恐怖的,很消磨人。
谈休把虾滑在料碟里蘸了蘸:“很多年了,高中开始的。昨天澈哥晚上过来的时候说起来,他很担心这个状况,理理少吃一顿药,就会情绪低落。他怀疑你们理理没有好好治过,问何谙家里有没有治疗这方面的专家。何谙家全是医生。”
“我们跟了了还有妈妈都不知道啊。他怎么不说啊。”
“不知道,说是你爸爸对他不太好,他在高中也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