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躲过,明日还不知会有什么祸事,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不如借着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暗暗支持,把这事彻底解决妥当。
寝殿内。
皇帝勃然大怒,“混账东西,愈发的没有规矩,谁允你出宫抓人了?”
“儿臣该死,请父皇恕罪!”李璟跪在皇帝面前磕头,“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皇帝呼吸微促,面色依旧苍白得厉害,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又开始剧烈的咳嗽着,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
“混账东西!”皇帝无力的靠在软垫上,转而狠狠的等着跪地的李璟,“到底是朕太惯着你,以至于将你惯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李璟啊李璟,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璟跪在那里,“儿臣……知道!”
“好一个知道!”皇帝狠狠的闭了闭眼,“真是朕的好太子!来人,传栾胜。”
门口的奴才赶紧行礼跑开,不多时,栾胜便缓步进了寝殿。
瞧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璟,栾胜垂眸,目色微转,继而行至皇帝跟前,毕恭毕敬的冲着皇帝行礼,“奴才叩见皇上!”
“马上……”皇帝指了指他,“办!”
第1015章 哪个不知死活的?
栾胜抬了一下眼皮子,转头看了李璟一眼,“奴才明白,只是……”
“滚出去!”皇帝摆摆手,仿佛是倦怠到了极点。
李璟赶紧磕头,“谢父皇,儿臣告退!”
眼见着李璟退出去,栾胜又往前凑了凑,“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多半也是受人挑唆,才会如此,但这足以证明,太子殿下乃是至情至性之人。”
“你该清楚,上者多情是件多么愚蠢之事。”皇帝别开头,颤着身子低咳。
栾胜没有搭腔,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罢了!”皇帝显然没有气力再继续言语,只得就此作罢,“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朕不想再花时间等着!”
栾胜深吸一口气,俯身行礼,“奴才明白!”
“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皇帝靠在那里,忽然有气无力的来了这么一句,“总梦到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朕还不是皇帝,朕还只是个皇子。”
栾胜心头微动,“皇上,您怕是累了。”
“朕的确是累了。”皇帝叹口气,“栾胜,你说……当年如果朕没有放手,会是什么模样?朕会不会得偿所愿,做个闲散的王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自己喜欢的人?”
栾胜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平静至极,“皇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您说的,世间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皇帝闭上眼,“你去办吧,这一次,朕要个结果。”
栾胜行礼,“奴才明白!”
稍瞬,栾胜便退出了寝殿。
奈风赶紧迎上,“督主?”
“走吧!”栾胜也不多话,抬步就走。
奈风张了张嘴,原是想问,督主是不是要去天牢,可瞧着这行进的方向,他便笑得,这不是去天牢的路。
督主这是……不管了?
这条路,是出宫的。
奈风心里砰砰乱跳,瞧着自家督主那副阴测测的模样,愈发的忐忑。
今夜,殷都城内,风起云涌。
大批的东厂蕃子,直扑城隍庙而去。
在城隍庙的后山有个山洞,往日里是用来贮存物什,平素也没什么人会过去。
如今,内里有羸弱的光亮闪烁着,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嘤嘤啜泣的声响,仿佛是女子的声音?
不多时,东厂蕃子业已将城隍庙包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不允许飞出去。
“督主?”奈风行礼。
栾胜依旧坐在车内,只用指尖,撩开了车窗一角,不温不火的朝着城隍庙内看了一眼,“人可还在里面?”
“在!”奈风行礼。
栾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该怎么做,不需要杂家再多说了吧?”
“府衙的人马上就到!”奈风俯首。
栾胜轻哼了一声,指尖轻轻的叩击着窗棱,“一帮蠢货。”
话音刚落,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提督大人!”府尹赶紧上前。
栾胜依旧没有下车的意思,兀自坐在车内,“奈风!”
“是!”奈风俯首,转而冲府尹道,“人就在后山。”
听得这话,府尹哪儿敢耽搁,赶紧领着人往内跑,急奔后山而去。
“给本府围起来!”府尹一声令下,衙役当即齐出,将山洞附近所有的出路悉数守住、堵死,绝不放过一人。
外头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内里的人。
有两个护院模样的壮汉,大摇大摆的从内里走出来,见着外头的火光缭乱,显然是愣了一下,没想到竟是这般阵仗。
稍瞬,二人当即对视一眼,冷然冲着外头的众人低喝,“你们干什么?犯什么蠢,不知道咱们是谁的人吗?”
“放肆!”府尹上前,“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壮汉愕然,乍见一个个衙役模样的人,疯似的往上扑,显然不是装腔作势吓唬人,是动了真格的,二人当即慌了神。
“进去!”府尹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