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儿向来以娇弱示人,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内力浑厚是绝无可能!
“袭击你的是二小姐?”顾西辞问。
家奴点点头,俄而又摇头。
“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云峰急了。
家奴有些犹豫,“奴才没瞧见人影,当时就不省人事了,如果不是管家他们把奴才叫醒,奴才这会估计还晕着呢!”
他只是挨了一闷棍,哪儿有机会见着人。
“屋子里就两个人,不是顾怜儿就是顾南玉。”沈东湛怀中抱剑,“顾南玉伤得重吗?”
管家忙道,“被发簪给扎了一下,大夫说幸好偏了点,要不然扎着心口便是回天乏术,人这会还昏迷不醒。”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发簪扎人,是谁干的?!
“这二小姐瞧着柔弱,办起事来倒是个心狠手辣的。”周南摇摇头。
苏幕从屋内出来,“是你们的二公子,自个把人放走的。”
闻言,管家震惊,“苏千户,这话可不敢乱说,二公子现如今还昏迷不醒,若是他与二小姐联手,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下场?大夫说了,那簪子差点就扎着心口,二公子差点就没命了!”
“瞧见吗?门口那个位置。”苏幕指了指,“那对大脚印是你家二小姐的脚印吗?顾怜儿反正都要走了,为何不一刀子扎死这奴才,再杀了顾南玉?犯得着丢了刀子,拿起棍子?再丢了棍子,拔出簪子伤人?”
周南被逗笑了,“这顾二小姐,真是个讲究人!”
解开绳索用刀子,打奴才用棍子,伤人用簪子……可不就是讲究嘛!
“更讲究的是,用刀子解开了二公子的绳索,再拿簪子刺他!”年修神补刀,“二小姐真的是太仁义了,还不忘给二公子挣扎到门口的机会。”
管家:“……”
“都听明白了?”顾西辞问。
管家点点头,“明白!”
事情已经很明了,放了顾怜儿的是顾南玉,只是顾南玉没料到,顾怜儿走之前,还不忘杀了他泄愤。
这叫什么?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眼下,顾南玉被抬回了院子。
姨娘柳氏,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虽然儿子是个跛脚的,但她也就这么一个儿子,眼见着儿子伤成这样,自然是心疼不已。
“我的儿啊……”姨娘柳氏拭泪,瞧着立在床前的顾西辞,“那个挨千刀的顾怜儿,居然这般心狠手辣,你们可千万不要放过她!”
顾西辞侧过脸看她,“刀在哪?”
“什么、什么刀?”姨娘柳氏面色一滞。
顾西辞面无表情的睨着她,“柴房内外都搜了个遍,没有发现那把刀子,既然都没有,那就只能在二哥身上。刀呢?”
姨娘柳氏没吭声。
“最后一遍,刀子拿出来!”顾西辞最烦反复言说。
姨娘柳氏瞧着屋内的人,终是战战兢兢的指了指,顾南玉的枕头,“在、在下面呢!”
一把极为精致的小刀,比水果刀还要短上些许,就手指般长短,想来是顾南玉平素用来防身的,刃口干干净净,未有任何的血迹。
待云峰收起了刀子,顾西辞坐在床边,掀开了顾南玉的外衣,伤口被包扎过,外头只见绷带与血色,瞧不清楚伤口的模样。
想了想,顾西辞捋了袖子,搭上了顾南玉的腕脉。
脉象虚弱,的确有伤。
且观面相,颧骨青赤。
幽然吐出一口气,顾西辞为顾南玉掖好被子,徐徐站起身来,“好生养着,没什么大碍,大夫开的药,按时吃着便罢!”
“好!”姨娘柳氏连连点头。
从院子里出来,顾西辞瞧着回廊里候着的二人。
“伤得不轻,但不致命!”顾西辞这话,一语双关。
沈东湛扯了扯唇角,“可见是心里有数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二人,谁也没有完全说实话,都有所保留。”
“人心隔肚皮。”顾西辞还能说什么?
家务事,一团糟。
越看,越烦。
“公子!”管家急忙跑来,“夫人方才派人过来问,大公子有没有回来?”
顾西辞心头咯噔一声,什么叫事赶事?
这就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哥又怎么了?”顾西辞揉着眉心。
管家喉间滚动,压低了嗓音开口,“夫人说,从昨儿开始,大公子就没回去,夫人派人找遍了大公子平素会去的地方,愣是没找到大公子的踪迹,所以……所以过来问问,看大公子是不是回到了府里?”
“又丢了?”顾西辞一个头两个大。
管家想了想,“老奴去回了夫人,就说大公子没来过。”
“去吧!”顾西辞点点头。
管家疾步离去。
“看样子,你们顾家的人,各自嫌隙不小。”沈东湛开口,“女人多了,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多了,都是麻烦!事实证明,夫妻还是一心一意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沈东湛将目光落在苏幕身上。
苏幕瞥他一眼,抿笑不语。
“顾家丢人丢上瘾了?”周南不解,“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苏幕挑了一下眉眼,“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众人骤然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