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裹了裹后槽牙,“一帮狗东西,等本宫出去,看本宫怎么碾碎了你们喂狗!”
“少废话,给你脸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男人快速将人推进了山洞。
李璟没防备,登时扑在了里面,疼得他止不住闷哼,里面的人呜咽着,似乎是在喊什么。
趁着那里两个小喽啰放声大笑,肆无忌惮的时候,苏幕和沈东湛偷摸着往内里探了一眼,果真见着不少狼狈的侍卫身处其中,只不过一个个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然后用一根长绳,将所有人串联在了一起,拴在洞内的石柱上。
如此一来,谁也动弹不得。
李璟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伏在地上愣了一下,当下怒然转头,“你们……”
话还没说完,那两个小喽啰已经冲了上去,将挂在洞壁上的绳索取下,当场就把李璟绑了起来,连带着嘴巴都给堵上了。
李璟:“??”
“不是嫌笼子不舒服,要找人伺候?”小喽啰嘲笑着,“太子殿下,这下该满意了吧?您要的自由,您要的伺候,这里头都是您的人,您吃好喝好,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几乎是连拖带拽,李璟被拖了进去,跟一众侍卫丢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被栓在同一根绳上。
多半是这小喽啰偷懒,懒得搭理这废物太子。
李璟:“呜呜呜……”
“别喊了,都这样了,还想挣扎,有这功夫该闭眼的闭眼,该睡觉的睡觉,好好休息吧!谁知道你们还能不能,见着明儿的太阳!”小喽啰大摇大摆的出去。
沈东湛和苏幕跟着那两人离开,不过走着走着就把自个“丢了”,消失在了夜幕中,快速朝着山洞转回。
恰年修和周南以换班为名,打发了门口的守卫,四人这才重新碰了头。
“爷!”
“爷!”
沈东湛如释重负,“你们倒是来得及时!”
“卑职发现这山上的乱贼,不是一伙的,是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所以卑职就和年修一道,白日里浑水摸鱼,这才知道侍卫没有死绝,还活着的人都被带到了山上!”周南解释,“这不,咱就把这两看门的收拾了。”
沈东湛点头。
“爷!”年修开口,“要不要把这些人都放出去?”
苏幕摇头,“太子虽然在里面,但我们若现在救人,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这山上集结了煜城内外,包括附近几个城镇里所有的乱贼,人数庞大,就我们四个人要闯出去,胜算不大。”
更重要的是,会让幕后之人闻讯而逃,得不偿失!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年修忙问。
沈东湛和苏幕的意见一致,“你们守住这洞口,在山上好好的混着,看好太子殿下,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是!”
“是!”
须臾,周南低声问,“爷,要进去看看太子殿下吗?”
“不用!”沈东湛摇头,“他嘴碎,万一管不住舌头,咱们做什么都白费。”
周南颔首,“有道理。”
“爷,那奴才也不进去了。”年修道。
苏幕点头,“你跟周南在山上,相互扶持,别打嘴皮子架,到时候坏了计划!”
“嗯!”这一次,年修没有争辩。
现在得以大局为重,可不敢胡来,若是折了太子的性命,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得赔上老底,谁也落不了好。
“走!”沈东湛低语。
苏幕也不多说,牢牢跟在沈东湛身后。
“瞧,这两人……形影不离,默契十足!”周南低声感慨。
年修白了他一眼,不理。
眼下这局面,什么都不好说,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拿到了太子的亲笔信,自然是要派人送下山的。
平阔处,一帮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让谁送下山,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在山上倒是猖狂,但是要下山,就有些怂了。
“听说东厂那帮阉人,素爱折磨人,只怕是此番下山送信,会有去无回啊!”
人人都在骂东厂:阉狗、不是东西、畜生。
可内心深处呢?
怕得要死,怂得要命,真的遇见了东厂的人,恨不能卑躬屈膝,有多远避多远。
事到了跟前,一个两个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就人敢吭声。
“怎么,连送信都不敢?”黑衣人冷笑,“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有胆子劫官船,没胆子送信?”
底下人议论纷纷。
“这是必死的勾当,现在谁敢下山?反正,我们是不去。”
“就是,谁不知道东厂吃人不吐骨头,还有那什么锦衣卫的,一个个人模人样,实际上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东西。”
“谁爱去谁去,我们这支船的人,是绝对不会去的,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所谓的便宜,自然是指后山的税银。
这么大一批银子,哪个不心心念着?费了这么大功夫,冒着与朝廷作对,必死的风险,就是为了这些银子,若是现在死了,岂非什么都白费了?
谁都不是傻子,去做这白白送死的事情。
最后,没了法子,还是挑了黑衣人身边的亲随。
一个个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敢下山去送信,足见周南所言不虚,这就是一帮东拼西凑,凑人头的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