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狗奴才呢?”奈风瞧着莫安。
剧烈的疼痛,让莫安彻底的晕死过去,浑身上下血淋淋的,瞧着好不凄惨。
栾胜没说话。
蕃子从外头进来,“督主,千户大人来了!”
回过神来,栾胜睨了一眼门口方向,音色微沉,“让她进来!”
“是!”蕃子行礼,快速退出房间。
须臾,苏幕领着年修进门。
“义父!”
“督主!”
栾胜用眼神示意苏幕,“你觉得,对付不肯说实话之人,该如何处置?”
“让他生不如死!”苏幕瞧着蕃子端了冰水,直接泼在了莫安身上。
满是伤口的身子,哪里经得起冰水的冲刷,刹那间的疼痛席卷而来,足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则,进了东厂,这只是开始。
“苏幕?”栾胜喊她的名字。
苏幕行礼,“义父有何吩咐?”
“身上的伤,都好了?”栾胜问。
苏幕心头颤了颤,“回义父的话,皮外伤不足挂齿,但凭义父吩咐!”
“外头的流言蜚语可都听到了?”栾胜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苏幕点点头,“听到了。”
“那你应该知道,杂家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栾胜面色微沉,眸色愈冷,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身子,看清楚她心里所想。
苏幕站在那里,半垂着眉眼,依旧是惯有的寡淡疏离,“苏幕明白!”
“等你办完了这差事,杂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栾胜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熨烫着她的凉。
苏幕下意识的想躲闪,栾胜却似早有察觉,竟以最快的速度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之重,似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众人皆垂头,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督主若是要杀人,谁都逃不过。
“是,义父。”苏幕不为所动,仿佛他即将捏碎的,不过是旁人的骨头,与她没有半点想干,淡漠疏离之态,一如从前。
只听得“咔擦”一声响,栾胜松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栾胜的人全部撤了,苏幕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爷?”年修急忙上前,慌忙捧起了苏幕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拖着她的手腕,“断了?”
苏幕敛眸,“义父已经手下留情了,只不过是脱臼而已。” 音落瞬间,她另一无恙的手,握住受伤的腕部,快速用力,只听得“咯”的一声,骨头归回原位,她依旧面不改色。
缓步行至栾胜坐过的位置上,苏幕瞧着晕厥的王妙琳,“把她给我拖过来。”
“是!”年修颔首。
手一挥,蕃子当即提溜着王妙琳,随手便丢在了苏幕的脚下。
“泼醒!”年修低喝。
冰水劈头盖脸的倒下,王妙琳就算想装,也是装不下去了。
这阴冷潮湿的大牢,冷水浇身,她怀着孩子,原就身子虚弱,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当即浑身直颤,幽幽的睁开了眼。
苏幕慢条斯理的揉着腕部,活络腕骨,如没事人一般低眉看她,“王姑娘装得一点都不像,啧啧啧……你就这么肯定,只要自己不招供,你孩子的父亲便一定会来救你?”
王妙琳面色发白,冻得发紫的唇,止不住颤着,狠狠瞪着苏幕。
眦目,欲裂。
“是雍王的吧?”苏幕勾唇。
第254章 先杀他
王妙琳冻得瑟瑟发抖,眼睛里却凝着冷色,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苏幕,好半晌都没有吭声。
“可见,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苏幕幽幽的开口,寡淡的面上浮起清晰的凉意,“王妙琳,你得认清楚一件事,这是东厂大牢!九天神佛来了,也得留下点什么,你凭什么能全身而退?”
年修冷笑,“多半是脑子不好使,以为自己是天仙,有大罗神仙护着,殊不知入了这东厂大牢,便等于一只脚迈进了棺材里!来人!”
“是!是雍王的!”王妙琳忽然开腔,“是雍王殿下的,所以你们要去请示雍王殿下吗?求雍王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年修一怔,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招了?
有些不太对?
年修想了想,转头望着苏幕,“爷?”
“雍王惯来宅心仁厚,素来有怜悯众生之心,只不过你这杀人的东西,他怕是也会脏了自己的手,替你求情倒也罢了,那么谁来替死去的简老太师求情?”苏幕不温不火的开口。
王妙琳指了指莫安,“人是他杀的,你们不都查清楚了吗?毒死简老太师的是他,不是我!我没动手,自然与我无关,我不过是爱上别人,对不起简鞍罢了,你能说我失德,但不能诬陷我杀人!”
“瞧着你这副嘴脸,听得你这般巧舌如簧的辩词,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苏幕冷笑,“人不要脸的时候,真不是个东西。”
王妙琳浑身湿漉漉的,坐在那里摇摇欲坠。
“曼陀罗是哪儿来的?”苏幕问。
王妙琳羽睫骤颤,眉心微凝,“什么曼陀罗?”
“杀老太师的东西,这么快就忘了?”苏幕挑眉,音色低冷狠戾,“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咱东厂最不缺的,就是让人说实话的本事。”
手一挥,刹那间便有蕃子上前,将夹棍套在了王妙琳的纤纤玉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