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年修不解。
苏幕瞧一眼众人,“白!云!观!”
白云观。
剑刃寒戾,苏幕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被扣住的观主,“咱们要借您这贵宝地住上两日,还望道长行个方便。”
年迈的道长面色微沉,“你若是要借住,咱们自然不会拒绝,但你这刀剑相加,是何意思?还有我那些徒子徒孙,你……”
“他们能不能喘气,就看你给不给活路。”苏幕反手拔剑,剑尖抵在老道长的下颚,微微弯腰冲他冷道,“你若说错一句话,我便杀一人,我倒要看看你这白云观,最后能留下几个人?”
老道长扭头,瞧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小道士们,当下连呼吸都变了,“你们不能这么做。”
“咱们不是好人,作恶从不手软。”苏幕直起腰,反手将剑归鞘,动作一气呵成,“谁敢通风报信,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拂袖间,手边的桌椅轰然坍塌,被震得四分五裂。
俄而,惊恐的低喊声、瑟瑟发抖的呜咽声,充斥在整个殿内。
“都给我闭嘴!”苏幕冷斥。
四下,骤然无声。
“看好他们,谁敢跑……”苏幕转身往外走,音色狠戾,“杀!”
“是!”
城内乱作一团,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何事,只隐约知道定远侯府丢了东西,但到底丢了什么,委实无人知晓。
定远侯府内。
“无尘道人?”尚云杰愤然,“没找到吗?”
管家摇头,“不见踪影,连道童也消失了。”
“混账东西,居然敢诓骗我!”尚云杰咬牙切齿,“给我找,找到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管家连忙问,“侯爷院子里丢的东西,会不会是被他拿走了?若是他有心混入侯府……”
“不管他是谁的人,只要他还在简城,还在定远州,我要杀他,谁都拦不住!”尚云杰眯起凶狠的眸子,“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管家行礼,快速退下。
城门已经戒严,想要离开简城,除非插上翅膀飞出去,否则绝对跑不了。
人,一定还在简城。
东西,亦未出。
府内府外,乱做一团。
“哥,你这算不算瞎了眼?”尚云茶问,“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带进来,如今出了事,爹那里你自己去交代。”
尚云杰正在气头上,“少废话,我若是出事,你能好得了哪儿去?一条船上的兄妹,若是有祸事,谁跑得了?”
“哼!”尚云茶别开头,“什么无尘道人,还不知道是谁的人呢!”
蓦地,尚云杰低喝,“林大夫!”
拐角处,林大夫心神一震,紧了紧袖中的手,“尚公子?”
“你去哪?”尚云杰问。
林大夫指了指外头,“老夫人少了几味药,我原想出府去抓药,谁知外头乱糟糟的,便没敢再出去,所以就回来了!”
“是吗?”尚云茶轻哼。
尚云杰上下打量着她,“跟我来!”
林大夫面色一紧,“尚公子,我……”
“让你跟着你就跟着,费什么话?”尚云茶冷声训斥。
闻言,林大夫抿着唇,跟上尚云杰,朝着他的屋子走去。
脚步,略显沉重。
第34章 势均力敌,最了解!
“小贱蹄子!”尚云茶满脸鄙夷,“倒也是真本事。”
底下人来报,说是虞公子要走了,这可把尚云茶给惊着了,连忙赶去厢房。
“怎么就要走了呢?”尚云茶心惊,“不能多留几日吗?”
瞧着那张清隽无双的脸,尚云茶便有些欲罢不能,就这么放他走,她委实心有不甘。
“府内接连出事,我若是继续待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是以早些离开为好。”沈东湛去意已决,“这些日子多谢尚姑娘款待,虞某告辞。”
尚云茶寻思着,该找什么借口留住他呢?
思来想去,一无所得。
沈东湛已经走出了侯府,瞧一眼外头乱糟糟的境况,目色微沉,“可见这简城乃是非之地,虞某多半不会再来了。”
“真是个没心肝的。”尚云茶抿唇,“那你接下来要去哪?”
沈东湛想了想,“虞某浪迹天涯,随遇而安,委实不知要去哪!”
说话间,他已带着周南离开。
目送沈东湛离去的背影,尚云茶睨了一眼身后的奴才,当即有人快速跟上,她倒要看看,他想去哪?又或者,他惦念着哪家的姑娘……
她尚云茶看中的男人,岂能便宜了别人。
可沈东湛是谁,你想跟就能跟得住?找两个小厮,换上他与周南的衣裳,策马出城,将“尾巴”全都带了出去。
站在巷子口,周南颇为不解,“爷,眼下城内这般境况,东厂的人都撤了,咱们为何还要留下来?定远侯傍晚就会回来,咱们若是不走,只怕再也走不了。”
“东厂?”沈东湛横了他一眼,“这种境况,你觉得东厂的人能跑?”
周南愣了愣,“难道还在城内?”
“侯府出了事,城内立马戒严,这意味着什么?”沈东湛问。
周南敛眸,“东厂得手了。”
“账本拿到手,也得有命走出定远州才行!”沈东湛目色沉沉如刃,“苏幕行事小心,在尚远的地盘上,跟他们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个时候,她肯定在哪儿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