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一下松田阵平,语气老成的叮嘱:“拆炸弹很危险的,你一定要小心。”
小孩子对这个社会和世界将懂未懂的时候,故作成熟的话语更让人觉得纯真可爱。
萩原研二没说什么,侧过头笑起来,松田阵平则无奈的摆了摆手:
“小屁孩,行了,快点走吧。”
随即小女孩被一个更加宽厚、堪称粗壮的身躯举了起来。
这位特殊部队的小队长似乎对这方面颇有经验,直接把小女孩的脸埋在自己肩头,用布料挡的严严实实,不给这孩子任何看到尸体的机会,随即站起身,对松田阵平点了点头:
“我就不打扰你了,请务必小心。”
房间内的一死一伤已经被另外两个特殊部队的队员小心翼翼的扛了出去,作战队长又有点迟疑的看向萩原研二,萩原研二看出了他的疑惑,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正要开口的时候,身边的松田阵平忽然开口:
“他是私家侦探,会拆炸弹,可以给我帮忙……我心里有数,川江,先走吧。”
这位小队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对松田阵平的选择十分信任,于是点点头,抱着孩子步伐轻盈的迅速离开了2楼。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屏蔽器失效,还有37分钟。
他给自己留了10分钟拆弹时间,10分钟意外事故时间,但还有十几分钟余量。
于是松田阵平转身看向萩原研二,十分平静的道:
“你……”
“小阵平,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萩原研二打断了他的话,举起手中的碘酒:
“炸弹就让我来拆吧?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萩原。”
松田阵平声音低沉的打断了他。
松田阵平完整称呼对方的姓氏的时候,神态格外认真,萩原研二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立刻连同动作都停滞住了,僵硬的立在原地。
他的姿态看起来太可怜,可怜的有些虚假。
松田阵平比谁都了解他,萩原研二看起来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实际上比谁都游刃有余的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他一眼就看穿幼驯染此时有刻意扮可怜的嫌疑。
但是看着对方手上残留鲜血的伤痕,看着对方不自觉偷瞄自己的眼神,松田阵平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陡然心软。
只要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当年不知受了多重的伤,怎么记忆全失的流落到如今的地步……
缓缓闭了闭眼,松田阵平察觉自己似乎连一句斥责和诘问都难以发出。
方才在与敌人对峙时生出的那点火气,也在此刻手臂的剧烈疼痛中消散了。
他拿过对方手中的碘酒,又从医药箱里捡起一卷纱布,低声道:
“你伤得更重。”
沉默无声的消毒与包扎,两个人谁都没在说话。
等到给萩原研二的手包扎完毕,对方又同样沉默的给松田阵平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松田阵平再次看向手机,时间又过去8分钟。
漫长又短暂,寂静无比的8分钟。
“手部受了伤就别来逞强了,你不想走,那就在那儿等我。”
最终还是松田阵平打破了沉默,他顺手拿过工具箱,一边打开一边吩咐着,随后给自家上司打了个电话。
确认所有人都安全撤离后,拆弹专家开始拆解炸弹。
萩原研二在侧方,用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松田阵平的操作。
即使心头有万千思绪,但是当松田阵平开始处理炸弹之后,一切的纷杂便无法影响到他。
他并不炫技,拆解的动作也都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有的只是行云流水的操作,和那无比平静的眼眸。
当对方挑起炸弹的线剪断时,萩原研二恍惚看见穿针引线的丝绣大家、挥毫笔墨的丹青大师。
认真、专注,却又才华横溢。
每一根线被剪断时的动作都无比的笃定和自信,仿佛松田阵平正在与可怕的炸弹进行交流——他在征服死神。
“好了,炸弹已经拆解完成,等会儿爆处班会来回收,真的撞上就不好,你快走吧……”
将最后一根线挑起剪断后,松田阵平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却正好撞见无比专注盯着自己的幼驯染绚丽的紫色眼眸中。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毫不示弱的望了回去。
最后是萩原研二先败下阵来,他苦笑着移开目光,轻叹了口气:
“小阵平啊……”
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别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结束了。”却是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晚上到我家去等我,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聊聊”这个词让松田阵平说的像是要揍人一样,配上那张十足桀骜凌厉的脸庞,真让人有些发怵。
然而萩原研二他眼睛却亮了起来。
比起这样的松田阵平,淡漠沉静的松田阵平更让他害怕。
他点点头,终于露出两人独处以来第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hagi(尔康手):小阵平——你要不揍我一顿吧别冷着脸我害怕——
小阵平(冷漠掏了掏耳朵):我还没见过这么找揍的,换成别人我就真的给他一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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