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马文才拉着梁月要走。梁月看了一眼无助地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哭泣的黄良玉,默默地摇摇头,毕竟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谁知道那老鸨会不会去而复返,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和马文才先离开。
  祝英台被马文才一吼,什么气势都没了,强自哼了一声,也和梁山伯一起走了。
  爬窗户的时候,梁月的衣服被勾住了,马文才很无奈地一拍她的脑袋,道:“知道自己这么笨,连逃跑的身手都没有,以后就别做这些蠢事!”
  ☆、72
  马车内,梁月忍不住往车帘处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马文才。
  “梁月!够了。”马文才扶了扶额,道,“你再挪就要掉出马车去了!”
  说罢,猿臂一伸,就将梁月拽回了身边。因为力道太大,梁月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撞上坚实的胸膛,梁月只觉得鼻子好痛。她捂着鼻子,两眼冒着泪花,看着马文才,道:“你不会轻一点的吗?!”
  马文才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痛了?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说着,他抬手在梁月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梁月的脸登时就红了,看着马文才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马文才挑挑眉,道:“还不自己交代?”
  “交代什么?”梁月下意识地反问,但也很快明白过来,将自己去枕霞楼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末了,还强调道:“原本换人的计划里没有我啊!我是真不知道那老鸨会一眼认出我的女子身份!再说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有蒙着脸啊,根本不会有人认出我来的……”
  她眸光一转,语气也变了,道:“马文才!别光顾着问我!你来枕霞楼干什么?!”
  马文才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让梁山伯那个笨蛋书童来伺候我,他和祝英台的书童说你们的事情的时候,都被我听见了!要不是某个蠢物也掺合进去了,你以为我会去那种烟花之地?!”
  “原来是这样!”梁月恍然大悟,却又是道,“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色眯眯地盯着玉无瑕看?”
  “色眯眯?”马文才重复了一遍梁月的话,脸色一沉,“话说回来,你还戴着面纱干什么?!分明是枕霞楼里的那些男人色眯眯地盯着你看!你……”
  在一间偏僻的客栈换好了衣服,两人回到书院后,却是见到了久违的马统。原来今天梁家公子的案子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被定案了,听说除却和周家闹翻的原因,还有一些外力。梁月暗自琢磨,该不会是阡陌那边已经出手了吧?也因此,代嫁姑娘凌菲躲了这次风头,也和马统他们告辞离开了。马统完成了任务,自然就回了书院。
  但是,他少见的有些失魂落魄,给马文才打洗脚水的时候还用了洗脸的盆子……
  好在马文才自打回了书院以后就有些恹恹的,没怎么计较便让马统回去休息了。梁月今天劳碌了一天已经累的不成样子,匆匆洗了个澡就倒在了床上。马文才瞥了一眼侧躺在床上的梁月,眸色沉了一沉,最后却是轻叹了一声,将烛火熄了,躺到了梁月的身边。
  就在梁月要睡着的时候,她听到身边的人重重的喘息声,她一下子便清醒了——文才兄本来就生着病,该不会是今天累着了,又发烧了吧?倒都是因为她才会这样,她立即转身去探马文才的脑袋,月光下马文才的目光灼灼发亮,却是转瞬间他别开了脑袋,并像是被电触到一般,立即往后退了一退,沙哑着嗓子,道:“你不是睡了吗?”
  “我听到你喘气啊,文才兄,你不会是又发烧了吧?我去给你熬药来。”
  “回来!”马文才一把按住要起床的梁月。梁月这个时候也闻到了一些怪怪的味道,而且马文才按着她的手也有些……湿湿的。梁月不明就里,仍是道:“文才兄,你怎么……这么奇怪?不知道兰姑娘歇下没有,我们还是去趟医舍吧……”
  马文才眸光又是一沉,道:“……不必……把衣服穿好!”
  “额……”梁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分明穿的好好的……这家伙真是奇怪……
  “嗯哼……文才兄,身体重要,你要是不想去医舍的话,我去给你把上次兰姑娘给你的药熬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马文才忽然欺身上前,将梁月的手腕紧紧抓着,目光幽深地看着梁月,叹息道:“你今天跳的舞是从哪里学的?”天知道他一脑子都是她跳舞的模样!
  梁月轻咳一声,道:“小时候村子里来过一个番邦女子,跟她学的。”
  琵琶反弹最先出现在敦煌壁画上,东晋年间通过汉时开辟的丝绸之路,和西域番邦有文化交流沟通,之前那“番邦乐器”其实就是改进的琵琶,所以,梁月认为自己这么说应该是天衣无缝。可马文才却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目光游|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你要是不想喝药的话,那先放开我好了,我想睡觉了……”梁月总算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想要挣开马文才的束缚,却是不可能挣开了。马文才看着侧首的梁月,那雪白的天鹅般的玉颈近在眼前,往下是形状好看的锁骨,再往下……便是今日在马车上看到过的景致……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抓着梁月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低喃道:“你真的想知道……”
  “什么……”梁月没听明白,却是被他的动作闹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