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了几瞬,曲笙先轻咳一声,问道:“乘溪公主可有信寄来?”
柳无相闻言,转过头来,道:“有,她说要来,信都来了两日了,估摸着马上便要到了。”
“哦。”曲笙应了一声,再度陷入沉默。
柳无相抬眼觑着曲笙,须臾假意清了清嗓子,道:“草民说的事,陛下可有……”
曲笙闻言,片刻才再次轻咳一声,耳尖处慢慢的红了起来,回道:“朕还没有。”
“这,这还没有可不行啊。”柳无相比曲笙还急。
尽管曲笙没有明确的答应下来,但当曲笙那日询问过程的时候,他便知道曲笙已经动心了。
“要不要草民……告诉您法子?”柳无相歪了歪身子,想要去看曲笙的表情,从而知晓她到底有几分愿意。
曲笙察觉,侧目看了过去,与柳无相对视,胸前起伏一瞬,脸色强装淡然,道:“不用。”
如此闺房之事,她怎么能让柳无相教呢。
这都过去数日了,曲笙也能没能成功,柳无相将身子转了大半,脑袋也瞥向了别处,双臂耸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书来。
“陛下不妨看看这个。”
曲笙闻言,垂眸看去,看着柳无相手上的薄书本,楞了一瞬,抻了下袖口,没有任何猜疑的将书本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但书本却在她读了几行字后,立时被她用双手猛力合上了。
柳无相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此刻的曲笙脸颊红的不像样子。柳无相见状,连礼也没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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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曲笙回了膳食厅,那边饭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曲家的人也都过来了。不过膳桌上又多了一个不常来的人。
祝明岸。
祝明岸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金酩意,可金酩意却故意不去看她。
距离她离开金酩意,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可两人却一直没能见上面。祝明岸曾经去过金国,可金酩意却不见她。
金酩意的意思是,前尘往事她都不要了,连祝明岸也不要了。
祝明岸见曲笙过来,站起身来,行了礼,“微臣祝明岸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曲笙抬手示意她平身。
祝家对于曲家的资助,钱粮不计其数,又因祝明岸利用自己善于与人谈判的长处,在与曲家驻守将军商议后,前往曲昭周边的附属国,劝说其出兵援助。以唇亡齿寒的道理,说服了诸国出兵,才让曲笙在生死一线时,有了翻天的转变,祝家也在曲笙登基之后,被封为了皇商。
曲笙赐予祝家大小官职,祝明岸现下虽依旧经营着自家的生意,但也领了一个虚衔,身份尊贵,许多朝臣都要给她们祝家几分薄面。
曲笙落座,祝明岸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金酩意。
林夕昭看了一眼曲笙,曲笙此刻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二人感情的问题,她也是不好干涉的。
膳食上齐,金云斐招呼着众人吃菜,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除了称谓,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姑姑,睦儿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曲知睦坐在林夕昭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林夕昭。
林夕昭闻言,脸上有了笑意,抬手抚着曲知睦的小脑袋,方要说可以,曲笙却开口先一步拒绝了:“不行。”
曲知睦闻声看向曲笙,小嘴慢慢撅起来,不敢再说话。林夕昭见状,抬头看向曲笙,嗔怪的语气,唤道:“笙儿。”
小家伙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她也好久没有和曲知睦一起睡了。
曲笙唇线微抿,与林夕昭目光接触一瞬,须臾无奈的改了口:“可以。”
林夕昭只要开口,曲笙没有不应的,她方才虽然拒绝了,可却不想让林夕昭生气。
林夕昭唤她这一声,声音虽是温柔,可却掺着几分怨怪。
曲知睦听到曲笙答应,脸上立时有了笑意,抬眼去看林夕昭的时候,也不委屈了。
赵嘉虞这个母亲在一旁笑着不说话,曲钰看到自己的妹妹虽是当了皇帝,却依旧对林夕昭没有改变态度,不由的也笑了起来。
膳后,金酩意留在这里,祝明岸也与金云斐讨要了一间临着金酩意的客房,可金酩意自从进了屋内,便没有再出来。
今日晚间还有一场国宴,因使臣是金酩意这个公主,朝臣现下大多是男子,曲笙让金云斐带着两位嫂嫂进宫作陪。
这会离着晚宴还有些时间,林夕昭和曲笙回到自己的院子。曲笙回来的路上说自己有些困乏,林夕昭一进屋便去铺床铺去了。
曲笙回头看了一眼敞着的房门,鬼使神差的走到房门口,将门关上了。
林夕昭在屋内将床铺铺好,听到脚步声时,回头看过去,曲笙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先在这里休息,待会到时辰我来唤你。”林夕昭温柔的嗓音说道。
曲笙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娘子不与我一起吗?”
林夕昭看着曲笙似乎很想她留下,又低头看了一眼床铺,她是想要去看看金酩意和祝明岸的。
她听闻祝明岸曾经数次前往金国,可金酩意一直不曾见她,这中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