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此刻也站起了身,屋内的人见状,也随之站了起来。
林夕昭担忧的看着林建海,曲笙则泰然自若的盯着他那双审视的目光。
林建海立在门外看了几眼,身边带着管家进了屋内。
“父王。”三个儿女齐齐行礼。
曲笙看了林建海一眼,眸光下敛,闭嘴不吭。从前便是如此,现下,她不知道该不该唤出口。
林建海没有回应,他瞥看了一眼厅内的价值不菲又繁多的礼品,抬眼看向林夕昭。
“你的发式怎么回事?”林建海嘶哑的音色低声问道。
林夕昭初闻怔了一瞬,更加担忧起了林建海的身体,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发式,会让林建海在意,她温声回道:“女儿前日里与笙儿互定了终身。”这话没有表达出什么,但可以解释她的发式问题。
她此刻不想激怒林建海,更不想让她因为他再生气,但话还是要说。
林建海闻言,又低头看了地上的礼品问道:“这些是做什么?”
“是我曲侯府备的——。”
“不用你说!”林建海忽然转头吼了一声曲笙,而后带着愤怒的目光看向了林夕昭,“你来说!”
曲笙看着暴怒的林建海,眉心拧在了一起。
屋内的人被吼声惊住,林夕瑞原是想要打圆场,才往前走了一步,便被林建海侧脸过去吼了一声,“滚!”
林夕瑞被吼的不敢再吱声,低眉耷耳的看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没想到今日回来会是这般,她原本还想着回来好好和林建海说。可没想到一向脾气很好的父亲,忽然有些疯痴了。
“父王,不过是些礼品,您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林夕昭轻声说道。
林建海不以为意,压着怒火道:“只是些礼品吗?”
妇人的发式千变万化,林夕昭今日的发式倒没什么特别,但经管家提点,倒是让林建海意识到了什么。
管家说着这些话,也是想要让林建海来见见林夕昭,别把父女情分闹僵硬了,顺带也不得不认下这事,可好心,似乎办成了坏事。
林夕昭盯着林建海,知晓他心里呕着气,今日发了火气,到也好。
“前日里,我求曲家做主,让我和笙儿成了婚,今日是来回门的。”林夕昭说着,眼里的担忧又加了几分。
其实今日大可不必当做回门日,只是曲家备了礼品,让她们将此事告知林建海,她也觉得该是让林建海知晓。
“成婚?”林建海语气带着质疑和压着的恼怒。
“是,我们成婚了。”林夕昭如实说道。
林建海的皱着的眉心,慢慢松开,双眸之中的瞳仁快速的晃动,愤怒也随之压不住了。
林建海的手臂抬起,手却在半空之中被截住了。
曲笙怒目而视,擎住林建海的手臂用了几分力道,眼神有了冷意,“有什么不快,可以冲着我来。”
林夕昭察觉到了,压根没想着躲过去。但看到曲笙这般护着她,忽然便紧张了起来。
林建海怒瞪着林夕昭,在慢慢转头看向曲笙的时候,神情忽然便痛苦了起来。
林建海一口血喷出,曲笙的身上沾满了血迹,脸上亦有了细密的血雾。
“父亲!”林夕昭一瞬便慌了,连称呼都没有刻意的称之为父王。林夕瑞和林夕宽也急忙上前,去扶住了倒下了林建海。
曲笙楞在原地,低头看着慌乱的姐弟们,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林建海被抬了出去,曲笙独自站在那里楞了许久。
风齐从外面进来,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曲笙,曲笙却依旧不动,连视线都没看过去。
直到林夕昭返回来,瞧见曲笙愣神的站在那里,才急忙过去牵住了她。
“笙儿。”林夕昭此刻心乱如麻。
因林建海的身体不好,府中聘请了一个常驻的大夫,这会大夫已经过去了。林夕昭站在外面,久看不到曲笙,急忙的又返回来了。
林夕昭拿着帕子,帮着曲笙擦着脸上的血迹,少有的慌乱,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曲笙看着林夕昭慌乱的样子,抬起手按住她微颤的手指,轻声问道:“用不用去宫中请太医过来?”
林夕昭怔了一瞬,思索间,曲笙已经看向了风齐。
林夕昭听到脚步声,侧目看过去,风齐已经出了房门。
“姐姐不会离开笙儿的对吗?”曲笙小心翼翼的问题,让林夕昭的心绪绷紧了一瞬。
她方才看不到曲笙,心里便察觉出了曲笙的情绪变化,这会听到曲笙问出的话,知晓她过于紧张她了。
林夕昭强牵一丝笑容,道:“当然不会,我们已经成婚了。”
她答应与曲笙成婚,不就是为了打消她心底的顾虑和担忧。林建海忽然如此,她没有料想到的,但她和曲笙在一起已经成为事实,不可能更改的。
曲笙唇线紧抿,眉眼舒展点了头,“好,笙儿知道了。”
此刻的曲笙似乎还没有从患得患失中走出来,但林夕昭此刻也顾不得,她出来已经有一会,她还需要回去,听听大夫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