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三人坐在了马车上,曲笙也没有在装作痴傻的模样。金云斐看着她聪明的小脑袋,须臾无奈的道:“你怎敢打太子?”
她今晨听到曲笙进宫的消息,急忙更换了衣物便进了宫中。她之前也知道林建海想要探知曲笙是否真的痴傻,这会皇后忽然叫曲笙也一起入宫,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处了。
曲笙是痴傻一事,若是被拆专,那可是欺君之罪。
不过也好在有林夕昭的配合。她方才看着皇后和太子,似乎没有看出曲笙是装傻的。因而她也添油加醋,当着皇后内侍官的面,说了些迷惑人的话。
曲笙闻言,垂下了眸子。她就是要打,若非金云斐来的快,她还会把太子浑身再打一遍。
内侍官将三人送出了皇宫,回去复命时太子正在与皇后争吵。
“母后也看见了,她若是不傻怎么敢打儿臣,而且就算她不傻,她如此彪悍无理,日后儿臣整日都要提心吊胆,保不齐哪一天她发了疯便把儿臣杀了。”太子在曲笙他们走后,心里便憋着一口气,此刻在听到皇后说过几日再让曲笙进宫时,直接发起了火。
“胡说!你是太子,我们天晟未来的国君,岂会是一个小儿能够左右的。”
“母后!”太子十分的不情愿,“您若是真心疼孩儿,还不如将夕昭妹妹指给儿臣……”太子说到这里忽然顿悟出什么,而后眨了眨眼。
曲笙那么听林夕昭的话,若是能将林夕昭一起纳入东宫,就算曲笙是个傻的,到时候让她来管制曲笙,曲家的兵权他有了,美人他也有了,岂不是可以两全其美?
皇后此刻看出了太子的意图,她打消了太子的念头,道:“林建海是你父皇的心腹,就算他肯委夕昭,曲家又怎肯?”天家虽然尊贵,可谁也不想矮人一头。
当年曲继年为梁氏奔波,被皇帝砸了脑袋,这些年也听闻曲家待林夕昭亲如女儿,也在替她四处张罗着婚事,可没一个看中的。
这些年也有登门还未说几句话,便被拒绝的。林建海是也放任了曲家来操心林夕昭的婚事。
进了宫中,谁不做皇后都是委屈,且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她也知道。林夕昭若是进了宫,太子一定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林夕昭这些年没有嫁出去,还不是因为心气高。连侯爵的世子她都拒绝了,若不是觊觎这太子妃一位,她有些不信。
届时她若想要干政,与林建海谋事,岂不是养虎为患。
而且现下曲笙是否是真傻一事,还没有弄明确。若是曲笙真的不傻,入了东宫成了太子妃,以后生个儿子指为储君,届时曲继年还不得什么都为太子着想。
眼下她已经失宠,皇帝每日宿在皇贵妃那里。听她安插的人说,皇贵妃一直在给陛下吹枕边风,想要更换太子人选。
皇帝虽然现下没有动摇之心,可他还年轻,若那小皇子长大,有了夺位之心……
与林夕昭的美色相比,若是曲笙不是太过痴傻,只要能端坐于宫内,她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她纳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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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和曲笙出了宫,随着金云斐回了曲侯府。午膳时,东南寿林属地来了只信鸽。
因是没有外人在,曲继年便将下人递过来的信件打开了。
曲继年看了一眼,眸光微动,蹙起了眉头。
“父亲,上面说了什么?”曲笙疑惑的问道。
曲继年看了曲笙一眼,将信件递给了她。曲笙看了一眼,上面简短的几个字,让她想到了乘溪。
‘海潮国君更换为乘风,不日进京朝贡。’
上面没有写详细。寿林驻军连求助的消息都没有收到,如此速度夺取政权,这个兵败两次的乘风,东山再起之快,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过几日详细的快马信件便会送来,曲笙也没有再深问。吃过了午膳,曲笙和林夕昭去了乘溪那里,将这消息告诉了乘溪。
海潮国君更不更换,与她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如果论起乘溪,她们还是觉得值得庆贺的。
海潮新王是乘溪的亲哥哥,到时候一定会来带她离开,如此也不用她们在大费周章的冒着风险将她送走了。
曲笙将消息转达了乘溪后,留林夕昭与乘溪说话,自己则先回了院子。
梁连晖那边送来了求助的信件,曲继年今晨也让人去林府告诉了她。眼下她需得帮梁连晖想出对策,但最好还是她亲自过去一趟指挥这场剿匪。
可眼下,她还不想离开林夕昭。思来想去,曲笙给梁连晖写了封信,若实在不行,她再去也不迟。
曲笙在院子里待了一会,林夕昭便从乘溪那里回来了。两人又一同去看了一眼赵嘉虞便回了林相府。
今日进宫回来也有些时候了,林建海让人观察曲笙,若曲笙待在曲侯府不过去,必然也会让林建海起疑。
晚间时候,林夕昭帮着曲笙沐浴擦着身子,外面的下人便来传话,说林建海要见她,此刻就在院子里。
曲笙坐在浴桶内,听着丫鬟带来的消息,眉心微微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