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得到了奖赏,柔软的唇瓣,又让她心中陷入了某种空洞之中,但也只须臾她便站起了身,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牵着林夕昭出了房门。
两人随着下人去了金云斐那处的膳厅,曲笙迈步进去,林夕昭一手捏着裙摆轻提,一脸笑意的看着前面故意放慢了半步等着她进入的曲笙。
“昭儿和笙儿来了。”金云斐笑眼看着这两个人。
林夕昭弯唇,和曲笙一起走了过去。
“舅父。”曲笙规矩的与金云酉见了礼。
林夕昭随着在一侧,也行了礼。
金云酉见自己的外甥女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脸上带着笑意点点头道:“笙儿又长高了。”
金云酉见过去曲笙几次。她出生时,周岁时,以及回寿林的那一年。当然在金云酉入京的时候,也会来这边待上一待。但因着曲笙总是在林府,每次他也是匆匆待上半日便离开了,所以见得次数算不上多。
曲笙低首,并不答话,以前见的时候也是这般,沉闷闷的。
“快入座吧。”金云斐招呼着两人入座。
曲笙和林夕昭抬头望过去,朝着金云斐那处走。
“表妹,夕昭妹妹。”金酩筠此时准备站起身,想要帮着这两人把椅子挪一挪。
她们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但因是加了两个人,位置有所变化。
金云斐的下坐原是林夕昭和曲笙,但现下却是金酩筠。因着许久不见自己的侄子,金云斐特意让金酩筠与她坐在了一起。
此刻众人都已经落座,在金酩筠才起了半边身子时,赵嘉虞急忙抬手道:“夕昭,小笙儿,来这边坐。”赵嘉虞说完,对着曲钰小声道:“阿钰,你去陪表哥坐。”
金酩筠的下坐是林夕昭。
两人听到赵嘉虞的唤她们,曲笙看了一眼,直接牵着林夕昭绕着膳桌,又走了回去。
两人过去,钱霜莺看了一眼曲霆,曲霆也起了身,给曲笙腾出了位置。
“在哪坐都一样。”金云斐笑道。
“表哥坐。”曲钰换了位置,便笑着让半起身的金酩筠落座。
金酩筠闻言,脸上尴尬了一瞬笑了笑坐下了。
“人齐了就动筷吧。”曲继年看着几个小辈这般的亲昵,心里是也安慰。
曲家的血脉并不多,也就到他们这一代,才有了这么多的小辈。小辈之间和睦,以后曲家才能够兴旺。
曲家人吃饭总是很少说话的,林夕昭为曲笙布着菜,可却是不愿吃。看着曲笙碗里的菜,林夕昭思索了须臾,将她的碗筷端了起来。
林夕昭又喂起了曲笙。
众人也都见怪不怪,只有金家二人多看了几眼。金酩筠更是一直盯着她二人看。
“来,表哥,我敬你。”曲钰端起了桌前的酒盏,对着身边的金酩筠道。
金酩筠闻言,神情似是有那么一丝慌乱,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曲钰笑道:“好。”
两人喝了酒,曲继年那边也和金云酉喝了起来,曲家的两位叔父,也敬起酒。
曲家的宴席,喝酒从来不劝,能喝多少便喝多少。
因着有宾客,膳桌上的话也比平常多了些许。
曲霆和曲钰一直轮流在敬金酩筠的酒,在宴席散时,他走路都开始踉跄了起来。
曲笙和林夕昭吃过了膳,没有直接离开,金云酉没有喝多。膳桌撤下,其他人离开,金酩筠被扶着回了客房休息,曲笙留下来回答了金云酉的问题。
“表姐早在两日前便离开了。”曲笙现在已经知道金酩意为何要离家出走了,她是要逃婚。
金云酉和金铭筠追过来,一定是想要将人带走的。
金云酉闻言,眉心微蹙,道:“笙儿可知意儿去了何处?”
“不知。”曲笙垂眼回道。
金云斐见金云酉脸上着急的神色,忙安抚道:“意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大哥放宽心些。”
金云酉闻言,抬眼看向金云斐,道:妹妹有所不知,意儿早先与郑家定下了婚事,眼下那边商议着要将意儿接过去早日完婚,可意儿突然离开,府中现下已是一团糟了。我和铭筠四处寻找,当时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猜想意儿会来这里,这不你这边一来信,我和铭筠便急忙赶来了,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曲笙听着金云酉的话,神情从容自然,但金云斐的却是多看了她和林夕昭一眼。
金云斐知道金酩意还没有离开,可是眼下……
金云斐心中叹了口气,便听到曲笙道:“听闻郑家那边早些年被陛下猜忌,舅父将表姐嫁过去,可有想过两家的结合会加重陛下猜疑,生出祸事呢?”
曲笙简明扼要,她知道金家是何意,这些年金家也是如履薄冰,不敢壮大自己的实力。当年也是因为将她母亲嫁到曲家,得到曲家的帮衬,才将那属地一地的烂摊子收拾起来。
曲继年当年还未承袭侯爵之位时,曾在金家那边待了一年之久,为早年丧父已经成为侯爵的金云酉,将封地打理的井井有条。
曲笙的话,让金云酉错愕一瞬。现下京城的官员结亲,天子不会多管,可这诸侯藩王之间若是互相联姻,天子必然是会有所忌惮,采取一些打压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