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是要迎接主上的话,派使者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派州师?”
  墨池令心中满是疑惑地问道。
  “因为现在并?不太平。”
  金阙笑眯眯的声音插了进来。
  见墨池令和?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金阙索性放开了声音,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主上和?台辅回国的消息传开后,朝中和?地方上,有不少人都心思浮动呢。那些?不怀好意,不愿意放弃自己手中权势的人,可都在窥视着主上和?台辅的安全?呢。”
  墨池令顿时心头一紧,感觉金阙这?话像是格外意有所指,他几乎是立刻就?看向了乐羽。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乐羽也一脸正色,像是十分赞同金阙的这?番话的样子?。
  “正如小臣所言,这?些?不轨之?人必须要严加防范才是!”
  金阙嘿嘿笑了一声,眼神别有深意,“您说得对?。”
  说话间,院门被从里推开了。
  外面等候的人顿时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进去。
  墨池令一个不备,便被人从前面挤到了最后。
  他顿时忘记了心头的担忧,被气得跳脚,随后也赶忙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虽然人们全?都进入了茶朔洵居住的院子?当中,但是他们却不是全?都有资格在房间里向茶朔洵请安的。
  之?前在野外的时候不算,那时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安全?上,礼仪什么的,全?都简化了。
  但是现在既然没有了安全?的忧虑,那么君臣之?礼也要重新讲究起来。
  这?座院子?的中间是一片小湖,小湖的对?岸是茶朔洵居住的二楼小楼,其余的建筑围绕着湖泊,将那座二层小楼簇拥在中央,看了起来宛如众星捧月一般。
  这?些?围绕着湖泊的建筑全?都是由檐廊连接着,从门中进来的人们,按照位次依次站在廊中等待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一个侍女从主楼中走出?,对?站在队伍前列的金阙、苍梧、乐羽以及好不容易在一众官吏的怒视中挤到前列的墨池令说:“主上请几位大?人进去。”
  随后又在这?几人走向主楼的时候对?后面的人说道:“其余的大?人们可以回去了,主上说请收拾好各自的行囊,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说罢,对?众人行了一礼,便走回了主楼。
  主楼的一楼是会客的花厅,他们进门时,却没有看见茶朔洵和?文光的身影。
  “这?里。”
  茶朔洵的声音从一旁的偏厅传来。
  他们循声看去,只见偏厅的隔门敞开着,茶朔洵和?文光正一站一坐,在书案后面对?着他们微笑招手。
  “主上万安。”
  他们向着偏厅的方向伏跪了下来,向茶朔洵问安。
  “免礼。”
  含笑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丝调侃,“没有外人的话,不需要行这?种?虚礼。”
  几人站起身来,向着偏厅走去。
  “礼不可废,接受臣下的行礼也是主上的职责所在啊。”
  乐羽这?样说道。
  “这?样啊……”
  茶朔洵无?奈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几人又对?站在茶朔洵身后的文光拱手问好,“台辅您请先坐。”
  于是文光只好先在椅子?上坐下,随后几人才依次坐在了文光下首。
  “元令,朔州的州师是不是在城外?”
  茶朔洵看向墨池令问道。
  墨池令立刻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恭敬地说道:“是,今早下臣来向您请安时,听到家下是这?样禀报的。”
  金阙听到此?人还念叨着“今早”,便忍不住在心头笑出?声来:真?是个谄媚小人,这?关头了,还不忘记强调自己来得早。
  茶朔洵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墨池令的小心思般沉吟道:“唔,朔州师啊,从前的朔州师左将军似乎叫做平度,我和?此?人打过交道,倒是个有勇有谋的汉子?。”
  乐羽适时说道:“现在的朔州师左将军依旧是此?人。”
  茶朔洵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回来的是谁。”说着又问道:“那些?州师现在还在城外吗?”
  墨池令道:“是,因为来得实在突然,又是这?样全?副武装的人马,所以没有主上的准许,臣下不敢放他们进来。”他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茶朔洵,询问道:“那么,主上是要召见前来的州师将领吗?”
  “这?是自然。”
  茶朔洵并?没有开口,说话的人是苍梧,“解下佩剑,脱去铠甲,前来向主上说明来意,这?本来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而茶朔洵本人对?苍梧的这?番话并?没有反驳。
  没有反驳,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赞同。
  墨池令也没有愚钝到连这?个都不懂的地步,因此?他立刻拱手道:“臣下这?就?去向城外的州师传达主上的敕令。”
  说罢,他便退出?了这?处居所,急匆匆赶去向州师传递御令了。
  见墨池令果然走了,金阙才摇头道:“这?个墨池令真?是个小人做派,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选了他来做了这?个乡长的?”
  乐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茶朔洵见状,了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