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好想你呀。”孟童窝在羡临渊怀中,肌肉绷紧,还略有些紧张。
  “我也想孟童。”
  羡临渊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孟童柔软的头发,便将他托付给了齐峰。
  齐峰通透,行了敬礼便带两个孩童退出门外。
  两个少年年纪相当,初见面有些生疏,一同出了房门,竟热络起来。
  “此番饥荒,如何?”洛青云着了一口茶,缓缓问道,“我斟酌许久,着实担心,便给你飞鸽书信一封,怕你为难,也未敢在书信多言语。”
  羡临渊听及此,面色一顿,洛青云自是没有放过羡临渊微小的变化,声音有些急切:“你们.....”
  羡临渊立刻勾上笑颜,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提到赢城,二人之间一时无话,空气似乎都安静了。
  “太子动手了。”良久,羡临渊放下手中的麒麟玉石,眼眸投向远处。
  “户部被拉下台,太子定会恼羞成怒,你该如何应对?”
  羡临渊一顿,转过头看向洛青云,“此事还要从长计议,风既起,便停不下了。”
  门外忽地传来孩童的嬉闹声,羡临渊抬头看看日头,起了身,“师兄,我要回去了。他.....快回来了。”
  洛青云艰难地扯起一抹苦笑,点点头,也不再挽留。
  回了王府几日,羡临渊都未曾见过赢城,索性便从王府搬了出来,住到了医馆,好时时监督孟童学习。
  日子倒也难得清闲,让这段时间神经紧绷的羡临渊,难得地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
  这日,羡临渊正躬身带孟童在药柜前识别药材。
  “公子,桔梗和前胡怎地长的如此相像?”孟童一手执了一片薄薄的药材,抬眸望着羡临渊。
  “这两者的区别便是........”话音未尽,羡临渊便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公子,宫中有人寻您。”米淮走进羡临渊身边,附耳进言。
  “宫中?”羡临渊眼眸露出一丝疑惑,随着米淮的目光追至医馆门口,见一瘦瘦矮矮的约莫二十十六七的锦衣男子恭顺站着。
  “说是谁派来的了吗?”羡临渊沉了声音。
  “说是裕妃娘娘宫的。”
  羡临渊点点头,遣了孟童自己学习,便飘然行至男人年前,略一躬身,道:“敝人羡临渊。”
  男子看着面前的人一愣,而后急忙敛去眼中惊艳,俯首还了敬礼,“公子,娘娘有请,请随奴才前来。”说着,自怀中掏出裕妃宫牌,交由羡临渊确认。
  羡临渊也不多言语,吩咐了米淮,便独身一人随男子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二人一路无话,羡临渊自侧门入了永安宫。
  正厅锦榻上端坐着一美艳妇人,虽是徐娘年纪,却依旧风姿阔绰。
  如赢城一般深邃的善眸,无半分娇作却娇媚无骨风情万种,朱唇点金,肤若凝脂。一袭水绿色绸衣,外披一件白色薄纱,称得上风华绝代。
  羡临渊见人,行了大礼。
  原来赢城长相俊秀,真真是遗传了裕妃。
  他从未见过裕妃,赢城也极少提起她,羡临渊只得根据赢城面目在脑海里勾勒裕妃面庞,而今一见,真是惊艳。
  “裕妃娘娘安。”
  “你就是羡临渊?”裕妃轻启朱唇,吐气如兰。
  “是。”
  “抬起头来。”
  羡临渊顺从地抬起头,双目下敛,不与裕妃对视。
  裕妃轻轻叹了一口气,向羡临渊伸出手,道:“起来吧。”
  羡临渊看着向自己伸出的手,微微一怔,裕妃既能派人找到自己,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吧,也便没有推脱,指尖轻触裕妃掌边,起了身。
  “谢裕妃娘娘。”羡临渊垂下头,他不知裕妃此时叫他来目的何如。
  “你别怕,”裕妃边说边起身到了茶桌旁,唤了羡临渊入座,“本宫今日来,就是想见见你,同你说说话。”
  羡临渊未动声色,他不知道裕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从赢城甚少提及她来看,应该与赢城关系不甚融洽。
  “临渊,城儿最近.....没有回王府吧。”裕妃的柔柳般的细眉拧在了一起。
  “是。”羡临渊对上裕妃的目光,没有闪躲。心中的防备一直未曾卸下。
  “我听无忧说,你们是吵架了?”裕妃点着手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虽是问询儿子的寥寥私事,却依旧端的尊贵。
  羡临渊将目光移向别处,敛去脸上蓦然浮现的不自在,轻轻舒出一口长长的气,点了点头。
  “临渊啊....”裕妃放下茶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羡临渊轻轻颔首,将手收拢在袖口中,道:“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临渊听得。”
  “城儿最近屡次在朝堂上顶撞皇上,对待诸位大臣也是针锋相对,不留一点情面。这许多大臣都是跟着皇上打江山的老臣,我想,你大抵也不愿看到城儿被针对吧。”
  “娘娘担心王爷被针对。”羡临渊抬起双眸。
  “城儿自小便征战沙场,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不懂得,而今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他却全然不在意,如今又如此。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羡临渊神色有些黯然,赢城会因为自己生气吗?
  “娘娘勿要担心,王爷向来如此,要说树敌,这敌,早就树的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