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了什么?”羡临渊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竹筷正往瓷碗里夹菜。
这几日,赢城因为受伤,借故让羡临渊喂自己吃饭,给自己更衣,其实这些均没有什么,都是日常里羡临渊都会去做的,只是这人,竟连如厕.....都要羡临渊帮忙,单纯侍候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调弄几句,每每惹得羡临渊慌张无措。
“没什么,让我们闲着没事了就回去。”赢城看着羡临渊的目光,不知酝酿了一些什么情绪在里面。
“嗯。”羡临渊应了一声,最后夹了几根青菜,换了一把竹筷向赢城走来。
“今天还是吃点清淡的,利于伤口恢复。”羡临渊夹起一根青菜,欲要放进赢城嘴中。
不想赢城头一偏,“不吃,天天青菜,本王都成青菜了,本王要吃肉。”
羡临渊无奈的叹口气,好言哄道,“那你吃一口,我给你挑鱼吃?”
“不吃。”赢城闷声道。
羡临渊摇了摇头,自碗中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肉,挑去鱼刺,“今日这鱼是我亲手炖的,你确定不试试吗?”
话到说如此,赢城也不再别扭,转过头,一口吞下。
谈话间,一只白色信鸽悄无声息停在了窗边,静静地立那不动,脚边捆绑着一根细小的竹管,竹管内隐隐透露出些许墨迹。
第四十五章 封赏
一顿饭结束,羡临渊的衣衫也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里裤|也不知何时被褪至一旁,原本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羡临渊活动了一下举着瓷碗已经麻痹的手臂,蹑手蹑脚的自床上起来,将瓷碗安放在几案上,看了一眼已经沉睡过去的始作俑者,抬了抬手,这白色信鸽便伶俐地落到了羡临渊的手上。
取下文书还未来得及展看查看,赢城就翻了个身。
“王爷,我在这。”
羡临渊将文书暗握在手心,疾步走向床边。
赢城呓语两声,便窝进了羡临渊的怀中。羡临渊噙着笑意伸手摸了摸赢城细软的长发,覆手将手中文书藏于枕下。
“好久没出去了,下午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羡临渊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赢城难得的向他撒娇,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二人就这样在床上厮磨到了午后,赢城终于懒洋洋的起了床。
“王爷,公子,张大人和三皇子来了。”
此时羡临渊正在帮赢城更衣,无忧的声音就自门外响起。
“三皇兄?”赢城眉头交着在一起,三皇兄怎会和张根生一起来?
羡临渊给赢城整理好衣领,握住赢城的手,“三皇子向来不涉朝政,但不意味着此人没有心机,说话自当万分注意。”
赢城哼笑一声,“你是当本王三岁小儿么,还用你教。”
羡临渊哑然失笑,赢城还是他记忆里那个肆意张狂的少年。
“请到正堂。”吩咐了无忧,赢城难得的牵起羡临渊的手,一同向正堂走去。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热,羡临渊的心脏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这还是赢城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
赢城的手不似羡临渊的手柔软,指腹和手掌处多是常年练剑磨出来的茧子,这些茧子都被羡临渊在无数个深夜一一细抚过。
天空不知何时落下了皑皑白雪,雪粒附着在赢城的发丝上,不消片刻便消融了。
从羡临渊的角度,他只能看到赢城的后脑勺。羡临渊比赢城略矮些,看他仍需仰视一番,阳光折于发际,他多想执君子之手,覆雪共白首。
“赢城。”羡临渊停下脚步,雪缓,还未附着于表面便溺于空气,化成一滴水滴。
“作什么?”赢城一同停下脚步,转过头看见刚刚飘落在羡临渊发丝上的雪花,雾白的雪衬得羡临渊更是冷艳了几分。喉头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几下,这人,美的不像人间凡物。
“下雪了。”羡临渊淡淡道。
“嗯。”赢城抬头望向天际,是啊,下雪了,他们的初识,似乎就是在这样一个瑞雪初降的一天。
羡临渊的脸色似乎比以往更惨白了一些,他还记得,四年前的人儿,脸上还有一丝血色,而今,雪尤败三分。
“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羡临渊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终是改了口。
正堂内,三皇子赢盛正与张根生附耳交谈。
四人一见面,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般,免不了一番虚假客套。
赢盛见二人齐步入室,牵着的双手尤为扎眼。
“想必这位就是羡大夫吧?”赢盛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对羡临渊的欣赏。
察觉到赢盛的目光,赢城面露不悦,“不知三皇兄天寒露重地来我这萤园作甚?”
羡临渊急忙扯了扯赢城的衣袖,赢城却全然不顾。
这一小动作尽数落尽赢盛眼中。
赢盛哈哈一笑,毫不在意,拍了拍赢城肩膀,“怎么,六弟是不欢迎我?”
“哪里,王爷欢喜的紧。”见赢城不语,羡临渊急忙解围,俯身行了敬礼。
赢盛点点头,目光落在羡临渊被雪沫略微打湿的发梢上,“我从张大人口中略有听闻,羡大夫不仅医术高超,没想到竟还如此聪慧,当真令本宫大吃一惊。羡大夫若是就此隐于市,岂非埋没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