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干净得黎朝朝都觉得这房间不是她房间了。
昨晚发生什么了?
她记得她下楼遇到了高滟,那人非拉着她喝酒,然后左悦回来, 把高滟拖走了,再然后……头有点疼,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左悦把高滟送走后, 折回来,然后把她的房间收拾了一遍?
什么啊,还有这种事吗,左悦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左悦她自己的房间都和狗窝似的, 还跑这里来收拾,她疯了?
黎朝朝头还是有点疼, 脑子转不过来,反正最后归结为左悦突然发疯来收拾房间。
一侧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有水,杯子下面压着一张便签纸。
黎朝朝拿过便签纸。
——醒了喝完,能解宿醉醒来的不适。
字迹工整,偏冷硬。
这字看着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是左悦写的吗,怎么记得她的字挺潦草的,什么时候变这么工整了。
管她呢,黎朝朝没想太多,将便签纸揉成一团,随手丢到了垃圾桶里。
水杯端起来,仰头喝了一口,味道甜甜的,入喉清清凉凉,很好的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感。
仰头一口全喝下,舒服多了。
不过左悦那缺德玩意还能这么体贴,又是帮忙收拾房间,又是给倒好醒酒茶的,真见鬼了。
起床穿鞋,一低头,发现鞋子都归归整整的摆在床边。
再一低头,发现身上换睡衣了。
黎朝朝皱眉,不太对,一扒拉衣服,她哪里是换睡衣了,这是直接给套了一件睡衣,里面的衣服根本没脱。
有些莫名其妙的,要帮忙换睡衣那就把里面的衣服给脱了啊,不帮忙换那也没必要穿上睡衣吧。
套两件衣服算怎么一回事,难怪她觉得勒得慌……
她睡着的时候还做噩梦了,感觉被绑起来了,能做这噩梦,估计就是这两件衣服堆着穿整出来的,可不就是被绑起来了嘛。
黎朝朝三下五除二,将外面这睡衣剥掉了,没了束缚,整个人舒服多了。
处处都不对劲,不过黎朝朝现在也没心思深思。
穿上鞋子,推门离开房间。
房门一打开,黎朝朝愣住了。
眼睛眨巴眨巴,快速扫视一圈,这还是自己家客厅吗,和房间一样,干净得近乎诡异了。
这是打扫完房间卫生,顺带还把客厅,整个房子都收拾了一遍?
左悦那懒东西成田螺姑娘了?
黎朝朝打开冰箱,打算拿一瓶冰水喝,打开的一瞬,再次愣住了。
饮料排排齐,鸡蛋一个个规整着,就连之前剩下的葱都被放在了标有蔬菜字样的塑料盒里,别提多干净整洁了。
干净整洁成这样,这让黎朝朝不由想到沈吟雪。
沈吟雪的家,沈吟雪的办公室,就是这个调调的。
沈吟雪?
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
她想起,昨晚喝醉后已经躺下了,但半夜被渴醒,迷迷瞪瞪起床去找水喝,刚出房门就听见厨房的位置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黎朝朝踉踉跄跄往声音源头走,厨房只开了一个小灯,光线昏暗,有个人正蹲坐在地上,这刷刷那涮涮,好不忙乎。
蹲地忙碌的人似有所觉,回头看来,那人身上系着围裙,昏暗光线下依旧不掩其华,美得不似这方天地的人。
蹲地上的美人皱眉:“你出来干什么。”
黎朝朝醉醺醺歪头:“沈总你为什么蹲这里刷地。”
沈吟雪抿着唇:“你别管。”
黎朝朝嘿嘿笑:“我知道了,沈总你强迫症犯了,非得把这里弄干净是吧,哈哈哈哈。”
黎朝朝放肆嘲笑中……
沈吟雪冷冷看她,面色黑沉如锅底,只是身上围裙又让她显得没什么威慑力。
然后,然后后面的事情就不大记得了。
黎朝朝思绪回笼,所以沈吟雪昨天过来了,她不光照顾了酒醉的自己,还顺带给自己家做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原来田螺姑娘是沈吟雪啊。
黎朝朝摇头笑了。
这就合理了,也只有沈吟雪能把房子收拾成这般干净至诡异的程度。
忽而想起刚刚被丢至垃圾桶的便签纸。
黎朝朝快步跑回房间,视线落在垃圾桶上,快步走过去,将便签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摊揉平,仔仔细细把上面的内容又看了一遍。
很平常的话语,很冷硬的文字,但是黎朝朝却看得嘴角咧出大大的弧度,眉梢都染上了欢喜。
便签上就那么几个字,黎朝朝却看了好久好久,直至心满意足才将便签折叠好,放回口袋里。
不扔,收藏着。
无意间扫到床上刚换下来的睡衣,脑中混乱被遗忘的记忆又一次冒出了头。
沈吟雪费力的将人扶上床,黎朝朝不情不愿:“不睡,这么早睡什么,我还要玩。”
“躺下。”沈吟雪声音一沉。
黎朝朝怔了怔,好像怕了,不闹了。
然而下一秒又叫唤起来,语气中还夹杂了委屈:“你凶我,你怎么总是凶我,我不高兴了,我不理你了。”
闹到最后,沈吟雪是什么反应不记得了,最后闹累了终于是愿意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