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有事?”
  末知:“闹鬼了。”
  鬼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个笨蛋:“你房间哪天没闹鬼?”
  末知:“......”
  末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误区,解释道:“是群里......”
  末知将群内的内容给对方看后问:“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吗?”
  被看到她不知道有什么后果,虽然自己这位姐姐似乎强到不太符合鬼的标准,甚至还会画各种看上去就不像鬼会画的东西,但就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这算什么?担心舍友安全吗?
  姐姐用毛笔敲了敲她脑袋:“其他人看不见我,这是别的东西。”
  这都提醒第几次了,还担心这那的,鬼实在是怀疑末知这样下去的精神状态。
  末知摸了摸自己被毛笔杆子弄乱的头发,随后抓到了话里的重点。
  末知:“是......是人吗?”
  鬼闻言答道:“不知道,我没看到,不过如果不是人晚上肯定还会来。”
  末知:“为什么?”
  鬼很无所谓地说:“我在外围做过些东西,附近的野鬼不会靠近这里,只可能是有人养的狗。”
  鬼姐姐提到狗的时候加重的尾音,话里冷意十分明显。
  末知直觉这狗非正常的狗。
  末知:“那我那天碰到的......”
  鬼也不知想到什么,笔下的笔法重重一点,那烦躁就上来了:“是啊,就是被人安排来的。”
  末知想起下雨那日碰到的怪东西,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后手里的画也不画了,对末知说:“晚上我去看看,会解决。”
  别怕。
  末知莫名估计她的话里是这两个字,可终是没有听到对方说出口。
  她总感觉......姐姐好像在刻意同她保持距离。
  -
  夜里,等一切夜深人静时。
  一身红衣的身影慢慢上了四楼,没有声音,没有影子,也没有呼吸。
  最终那个东西在绕了几圈后停在了404的门口。
  一只长指甲的手慢慢附上了门,可没等它打开,血色指甲的手直接掐着了它的脖子。
  不同于平时同末知打闹的那样,那手直接穿透进了肉里,死死地勒紧了骨头。
  那东西挣扎着,喉咙里的声音好像破了洞的风口。
  “就这实力,也敢来我的地盘闹事?”鬼慢悠悠地说着,似乎故意折磨似的把骨头一点点磨碎。
  直到一声类似皮球落地的声音终止了一切。随后几张纸符飘落在那东西上。
  一切又如同最初一般安静了下来。
  等末知打开门时,外头只余下地面烧成灰烬的两张纸。
  末知把姐姐拉进屋子里四下看了一圈确认无碍后问:“我好像听到骨头的声音。”
  鬼:“我干的,你没听错。”
  末知:“......”正常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你听错了”吗?
  她决定无视下刚才听到那“咚——”的一声的缘由。
  换了个话题问:“这东西碰到有应对办法吗?”她怀疑以后自己还会碰到。
  鬼:“只能用纸符。”
  末知:“那为什么之前的那个......”
  鬼:“如果你指的是原本房间的那个怨鬼,那是因为品种问题。”
  “再说,你不是摆了供台,有的话别的鬼不会靠近位置。”
  “你应该对自己的倒霉程度有个数。”
  末知才明白,先前姐姐一直让自己摆供台是为了圈地盘。
  末知只感觉懂了某些曾经没接触过的领域。她没再往下问,总觉得再往下问事情会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鬼索性不吓她了说:“不过你以后也碰不到那些东西。”
  我会全部解决掉。
  鬼没有说出口,但末知却听明白了。
  随后鬼给了她一张符:“要是再碰到,可以撕碎这个。”
  末知接过那张符,却不知为何感觉到了那符的作用。
  好像是能拉姐姐到面前......
  她为什么会懂这个。
  看向鬼姐姐,却发现对方也盯着她,一副安静的样子。
  末知对她这个态度实在太了解,这是为了等着自己问问题。
  姐姐似乎很希望她问,问清楚一切,然后等着什么结果。
  但又从来不主动提玄学的事情,末知能感觉到对方好像很讨厌这类的一切的事情。
  明明不喜欢,却又从来不阻止她问。
  随后末知躺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的事情实在太多,太乱。
  又睡不着了。
  鬼姐姐在她床边看着她翻来覆去好几次问:“又睡不着?”
  末知:“嗯......”她想着想着,终是开口道:我们聊聊天吧姐姐。”
  姐姐:“你想问什么?”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末知:“我什么都不问,你随便说吧。”
  鬼透过面具似乎在看她,末知也看着她。
  双方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退一步。
  末知知道总是需要等到的真相,迟早需要接触到的东西。
  说什么,说多少,她想将这个选择的权力给对方。如果对方想全盘托出,那她便接受,如果对方想晚一点,那便继续维持着这个平静。
  末知也不知道为何,一向没有纠纷,一向平和的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固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