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短暂的懵逼之后,那些仙门弟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痛恨和杀意,举着武器朝他们喊道:“定是那群魔修特意伪装成我们的师兄弟,想要扰乱我们的心神。我们一起杀了他们,绝不能让魔修趁虚而入!”
李仙客他们被逼无奈,只能边打边退,再也不敢在人前随意暴露出自己原本的样貌了。
他们被迫隐蔽自己的行踪,一边寻找着离开这个奇怪世界的方法,一边打听着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如此一来,燕炽和段延亭寻找他们的难度也就大大增加了。
他们寻找了半个月都始终搜寻无果,再加上顾忌李仙客他们在这里待得太久会出什么意外,燕炽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让失踪已久、实则已经因为阵法死去的燕炽重新回归到世人的面前,借助世人的力量找到李仙客他们。
段延亭知道这是当前最好的方法,可他想起修士闲聊时曾言仙门的人要抽取燕炽的气运,改变天道将要崩坏的结果,就有种燕炽很难脱身的预感。
燕炽听了他的担心,却只是无声笑了笑:“曾经是怎么脱身的,现在我也一样能脱身。”
这话有几分真切段延亭并不知道,但他清楚燕炽不再是一个人了,他会帮助燕炽摆脱困境的。
…………
段延亭因为要隐藏身份,所以跟着燕炽找上了覃天门时特意带上了面具,而燕炽则毫不伪装自己,光明正大地从覃天门的大门走进来
覃天门的弟子看到燕炽时都震惊地张了张嘴,本该去通报的人甚至等到燕炽从自己身边走过,才想起来自己该做些什么,连忙将燕炽回来的消息上报给了文鹤,其余人则是将燕炽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接待来客的大厅中。
燕炽坐在椅子上,段延亭则自称是他的随从,站在他的椅子后面,俯下身子与他轻声交谈:“这个世界的文鹤可信吗?”
燕炽正在将手中的灵茶吹凉,听了他这话,笑着歪头看他:“怎么说?”
“我是说他会不会也抽取你的气运?”
“难说。”燕炽在确认手中的灵茶已经温了下来,将它递到段延亭手边,毫不在意他刚刚说了什么,甚至镇定自如地挑了挑眉:“试试这茶?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段延亭接过他手中的茶水,脑海中全是那句“难说”,喝茶难免也就不那么用心了,直接牛嚼牡丹一般地将茶水全部灌进嘴里,然后放到燕炽手边的桌子上,蹙眉道:“你们不是好友吗?难道他也因为贪图你身上的气运想要害你?”
“他倒是不在乎我身上的气运,只是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燕炽若有所感地看了看门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段延亭看过去:“来了。”
话音刚落,段延亭就看到文鹤面色阴沉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来就将昭雪剑用力拍在燕炽面前,然后揪着燕炽的衣领冷声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第一周目的文鹤依旧是原本的模样,只是鬓边中掺杂着些许白发,神情也不复原来的儒雅温润,反倒有种见到仇人一般咬牙切齿的神态。
段延亭看不惯文鹤这样对燕炽,下意识扣住文鹤的手,以一种警告性的力度掐住了他的腕骨。
文鹤压抑着怒火的眼睛落在了段延亭的身上,怒火过后便是审视和狐疑。
燕炽见状,抬手按下了段延亭的手,将他重新护在自己的身后,并不扯开文鹤拽着自己衣襟的手,依旧维持着端坐在座位上的动作,表情冷静地说:“当然是做我要做的事。”
文鹤泄气一般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转而坐到燕炽身旁的座位上,撑着自己的头冷静了片刻,才嗤笑一声道:“你该做的事?你是指被那些人抽光气运,然后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吗?”
很显然,他们虽明面已经不是朋友了,彼此间的情分还在。
段延亭觉得两人的关系十分奇怪,两人如果曾经为了保护修仙界共同对抗魔修,照理来说关系应该更进一步才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因为他喜欢离鸾。]
燕炽的这句话让段延亭忽然想起,燕炽曾说离鸾和尹箬竹都是他的“道侣”之一,猜想是不是文鹤觉得燕炽夺他所爱了?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离鸾还有尹箬竹其实根本不是道侣关系。离鸾是因为没有身体,只能暂时在待在我的佩剑中才能存活下来,算是迫于无奈才跟我一起行动的;至于尹箬竹,你已经知道她其实魔修伪装的人,因为某种目的潜伏在我身边而已。]
燕炽当时是将第一周目的事情和看小说的套路结合在一起写的,也是怕写得太真反而不像小说,让他不能成功记下这其中的内容,所以很多地方难免夸大,写得虚虚实实,并不真切。
譬如书中写道他有诸多“道侣”们,可迄今为止真正和他还算有些关系的女子只有三人:陆秋漪喜欢段轩时,后来还被诬陷是燕炽杀害的;离鸾只将他当做灵魂寄存的宿主,一心只惦记报仇;而尹箬竹是心怀鬼胎的内鬼……真说起来,第一周目的燕炽从头到尾就是个光棍,哪来的诸多“道侣”?
事实上,文鹤误会了他和离鸾的关系,离鸾那时又不喜欢文鹤,本就抱着让他死心的想法,刻意没说清燕炽只是她的恩人这件事。
后来离鸾大仇得报,本该安心投胎转世,然而那时恰逢燕炽遭遇大劫,她为了报答他一直以来照顾她的恩情,替他顶了那一灾,最终飞灰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