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装哑巴的阿磐不得不出声:“嗯。”
段延亭:“我们能看到你和魏琼的过去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阿磐语气有些烦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对我的来历这么清楚?”
因为这个幻境不是依照被困者的记忆变化,而是施阵者自己设计的。
可施阵者的目的难道只是让他们知道阿磐的过去吗?
“师兄。”段延亭突然道:“外面好像在下雨。”
他们来这里看望文鹤时分明是晴天,半点没有要下雨的征兆,怎么外面忽然就下起了雨?段延亭当下做出决定,示意燕炽跟着他再回去找文鹤。
然而原本被困在寒潭中的文鹤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沉于水底的锁链。寒潭附近的石壁上并没有受损的痕迹,这说明文鹤并非被武力带走,只是不知道是文鹤自己主动离开,还是许长老派人来接他离开的。
燕炽掩饰住心中莫名的不安,沉声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
外面一如段延亭所说的那样下起了大雨。
燕炽与段延亭并肩站在山洞口,用灵力将雨阻隔住,往禁地以外的方向走去。他们谁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和不安,只是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剑,做好预防突发情况的准备。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禁地的边缘,这一路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然而在他们穿越过禁地的屏障时,一声怪异的铃铛声随着他们踏出禁地以外的第一步时响起,紧跟着原本安静的覃天门瞬间躁动起来。
几乎在燕炽和段延亭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们就被不知从哪里来的覃天门弟子团团包围起来,为首者正是许长老。许长老望着燕炽露出憎恶痛心的表情,冷声喝道:“燕炽,现如今你怎么敢自投罗网?”
燕炽愣住了,他刚从幻境中出来,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值得他们这样对待自己?
“师兄,我来问。”
段延亭意识到多半是有人在他们被困幻境的时候设计了他们,现在弄不清情况,不如由尚未受到直接针对的他来套话:“许长老,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不是按规矩进入禁地看望文鹤的情况吗?是出了什么事,您要这样对我们?”
“闭嘴,你还敢提文鹤师兄!”其中一名弟子愤恨道:“谁不知道你与瞿家的瞿昔年有交情,若非他们瞿家对覃天门下手,文鹤师兄又怎会为了保护我们至今不知生死。”
瞿家干的事看样子已经被彻底捅出来了,可瞿家对覃天门动手是什么意思?
“我与瞿昔年曾经有交情不假,但他父亲戕害我父母在前,我已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了。在这种前提下,我怎么可能会联合瞿家对付你们?”段延亭简单解释了一下,心想他们既然对他们早由误会,那他再怎么解释也没有必要,所以干脆转移话题:“我们来覃天门是帮你们解决魔气的问题的,怎么可能会害你们?是否发生了什么误会,或者有心人故意构陷我们做了坏事?”
“魔气?”那弟子冷笑:“魔气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你那好师兄借口说什么要找其他祁凛山弟子帮忙,结果悄悄去了幻神宫,将幻神宫的月华珠抢走,还打伤了幻神宫内的弟子,导致不少染上魔气的弟子最终死去。”
“这还不算什么,你师兄之后又腆着脸回到覃天门,说什么发生幻神宫的事是有人故意构陷——我们信了。”他讥讽道:“幻神多次派人过来找你师兄,我们都护下了,可你师兄转头帮助瞿家的人对付我们,造成现如今的局面。”
那弟子让开一个位置,露出了他身后受着伤的弟子们,眼带恨意地说:“这些还只是活下来的人,死去的师兄弟们的账我可还没跟你师兄一一算清。”
“燕炽”在瞿家的人袭击覃天门的时候悄悄离开,从此不知所踪,直至今日竟在禁地中看到了他们。
“我有一问。”段延亭暂时不反驳那弟子口中“燕炽”所做的事,而是顺着他的思路询问:“我师兄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在哪里?”
“你问我?”那弟子觉得可笑:“你不是因为段家主出事特意回去看他了吗?”
燕炽一直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简单理清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望向那弟子道:“我和师弟去禁地看望文鹤是多久前的事?”
那弟子完全没给燕炽好脸色,只当没听见他的问话。
“一个月之前。”
许长老脸色复杂地告知了他们答案。
也就是说,他们被那场幻境困住了整整一个月,而在他们被困住期间,有人顶着燕炽的身份到处生事,造成了现如今的情况。
燕炽下意识说出了一个名字:“尹箬竹……”
若是有人冒用燕炽的样貌生事,那他们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她了。
“少装蒜了,既然已经回了覃天门,就束手就擒吧!”那弟子的耐心被彻底耗干净,呼吁其他弟子一起将燕炽和段延亭抓起来。
许长老没有出言阻止,而是默认了那弟子的行为。
段延亭将燕炽护在身后,压低声音道:“师兄,我们怎么办?”
燕炽松开握紧剑柄的手,低声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不能就这么被留在这里,还有些疑问没有搞清。”
得了燕炽的答复,段延亭心中有了底。两人一个是元婴修为,一个是金丹修为,要突破他们的包围并不难,很快在那些弟子不甘愤恨的眼神中从覃天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