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亭颔首,注意力集中在那群妖兽上,眉头微蹙:“你确定这个阵法真的万无一失?这些妖兽反应异样,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瞿昔年翻了个白眼,得意道:“你在小瞧我吗?我们家族向来以阵法出名,我布置的阵法怎么可能有纰漏。到底你是金丹还是我是金丹?”
段延亭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瞿昔年用灵识感知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手中凭空变出一个镂空的玉杵,另一手捏出法诀,启动了法阵。原本无法让人察觉的法阵发出幽光,从地上腾空而起,骤然收紧停在空中,将那些妖兽笼罩在法阵中央。
妖兽们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对着法阵横冲直撞起来,只可惜法阵纹丝不动。
“哼,我瞿昔年的法阵有那么好破吗?”
“等等,不太对劲。”
段延亭拦住瞿昔年,指着妖兽愈发集中的那个点道:“此处的阵法结界开始变得脆弱起来了。”
“怎么可能,我的阵法哪是能轻易撞坏的?”
“不是撞的。”段延亭抬手捏出雷诀,紫色的雷电轻而易举地穿透结界,击散那些聚集与结界的妖兽身上,留下了一片焦肉的气味。
“它们……”瞿昔年看着那明显脆弱不少的地方,瞠目结舌:“它们还能吃法阵上的灵力?所以它们不是撞坏结界,而是打算咬出缺口?”
“不能让它们这样下去了。”
段延亭提气飞上一棵树上,用雷电将那些妖兽从结界的撕咬中逼退到结界中央,他可以直接引来天雷劈死这些妖兽,但这样阵仗太大了。既然仙门有叛徒,那他自然对此次参赛者的实力有大致了解,若他表现出不符合境界的实力,恐怕会打草惊蛇。
瞿昔年突然大步靠近阵法,抬手将阵法稍作调整,原本的困阵立刻变为了杀阵,阵法中生出无数凌厉的灵刃,将那些妖兽的性命收入囊中。
段延亭方才参与了阵法的布置,尽管他知晓不少阵法的布置,但终究只是学了个皮毛,完全没预料到方才的困阵只需稍稍调整就能变成这样厉害的杀阵。
瞿昔年余光注意到段延亭若有所思的模样,挑眉笑道:“怎么,想学?”
“想。”段延亭实话实说:“不过这是你家族传授的阵法,我一个外人不便知道。”
“什么家族传授的阵法。”瞿昔年咂嘴摇头道:“这叫千化阵,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阵法千变万化,我既然能想出一个新的,那当然能再想出别的,教给你也无妨。”
段延亭脸上露出笑意,也不愿凭白占了瞿昔年的便宜,想了想道:“你可有什么要学的,或者是想要的法器,算是对于你教我千化阵的报酬。”
瞿昔年一个法修根本对剑修的法诀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对于段延亭口中“想要的法器”却将信将疑,等到段延亭打开纳戒一看,当即大惊道:“剑修不都是穷光蛋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好东西?”
“……哼。”
段延亭轻哼一声,遮掩住眼中的冷意,幽幽道:“瞿师兄也许还需要修一修闭口禅了。”
言下之意,不会讲话就少说话。
瞿昔年瘪瘪嘴,嘟嚷了句“你这人脾气真差”,刚说完就看见段延亭手上窜起的雷电,想起刚刚那妖兽被电得一片漆黑的模样,默默地闭上了嘴,心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对我这么挑衅。”
因为只是一个法阵,瞿昔年并不想占段延亭的便宜。他打算找个自己可能用得上的普通法器,这样两人也算是两清。更何况他好歹出身修仙世家,根本不缺法器,只是没想到段家的人对段延亭还挺好的,给他准备了那么多好的法器,让瞿昔年想找个普通点的法器都费劲。
“嗯?”
他突然注意到段延亭纳戒中的乾坤袋,意外道:“这里装着什么?”
段延亭垂眸,下意识将乾坤袋收回手中:“纳戒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但这个不行。”
“为什么?”瞿昔年来了兴趣,反而对这乾坤袋好奇起来:“这乾坤袋虽然看着不错,但你纳戒里的好些个法器都比它贵重。还是说这个乾坤袋里放着比你纳戒里更重要的东西?”
乾坤袋里的东西可能不一定比他纳戒里的好,但比起一般人来说已经贵重很多了。而且各类东西一应俱全,连被褥吃食都一并备齐了,足见赠送者的心意。
段延亭两辈子什么贵重的东西没见过?他不稀罕名贵的法器丹药,但那份真心实意的关心和照料才是他最在意的。
“对,是很贵重。”段延亭坦荡大方:“比我纳戒里的其他法器都贵重。
瞿昔年盯了他片刻,耸耸肩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选了。”
可他挑来挑去,也只能选出一个上品灵笔,总觉得这样太占段延亭便宜了,干脆送了些自己制作的可以逃命和抵御伤害的符咒。
段延亭收下后提议道:“既然这些妖兽已经杀完了,那我们就回去找温师兄他们吧?”
“好。”
…………
可他们回到原处时,却不见了温俞池他们的身影。
“这地上——”段延亭半蹲下来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并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连记号都未曾留下?”
瞿昔年拉着脸,压着火气道:“肯定是那温俞池与我闹了矛盾,所以刚刚趁我去处理那群妖兽时,故意把我们俩丢在这里,真是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