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相信,这绝逼是抄得。
“那好!”
张斐傲然道:“我就说一个令你信服的理由。从今日算起,我给你十年光景,普天之下,任你去寻,论同类词,谁得词能碾压我这一首,而且比我这首还更具有女人味,我将以万贯偿还。”
说到这里,他不屑一笑:“听来得?上哪听?你教教我啊!”
你说我抄得?
问题是抄谁的?
倒是说个人物出来。
他不禁抄了李清照的词,连霸气一同给抄了,要知道但是李清照一本《词论》怼遍北宋文坛大佬,如欧阳修、苏轼、柳永、王安石、秦观,等等。
要知道她还是一个女子,光凭这份睥睨天下词人的霸气,又有几人可比之。
呃……咳咳,当然,也还是有人可比的。
毕竟文无第一。
而北宋的文曲星真是真的能亮瞎狗眼。
故此张斐还设了几个软性条件,以防万一,同类词,女人味,综合起来,他就不信谁的词能够碾压这首。
能够打败魔法的,就只有魔法,但问题是李清照她还未出生。
“好!三哥,说得真好!”
马小义激动地跳上桌子,“有谁能比过我三哥的,大可站出来比一比,比不过的,就别出声。”
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一个公子哥突然喊道:“你们快看,高娘子哭了。”
高文茵猛地醒悟过来,赶紧低下头去,手拿丝帕抹去脸上的泪痕。
这一条泪痕,无疑是最好的宣判。
楼上楼下再度爆发出喝彩声。
若无才华,岂有这份霸道。
大家都信了。
韩盼虽有不服,但之前他言明,只要博得歌妓们的认同,他便认输,当即拱手一礼,“恭喜张兄抱得美人归。”
张斐拱手回礼道:“承让!承让!”
“赢了!”
曹栋栋顿时举臂道:“我们赢了!哈哈!如今文斗你们都比不过了,还是早点回去读书吧!哇哈哈!”
第九十四章 红颜祸水
“三郎可真是懂咱们女儿心,一句人比黄花瘦,道尽相思之苦。”
“三郎可愿为妾身作词一首?”
“三郎再作一首,不然,我们姐妹可不会放三郎走。”
……
曹栋栋、符世春、马小义三个臭皮匠,趴在桌上,托着下巴,嗅着边上传来的酒香,望着被一众歌妓簇拥的张斐。
那叫一个酸啊!
抱得美人归也就罢了,现成的你也抢,汤都不给哥们喝一口,关键还不是你丫的付钱,可真是不厚道啊!
没法子!
这年头歌妓真的是认词不认人。
这一首好词,是能够为她们创造数百贯的收益。
谁在乎张斐是不是抄得,只要能火就行。
张斐上来就放大招,直接用李清照词。
怎一个惊艳了得。
那些歌妓仿佛发现了一个宝藏男孩,围着张斐,各种去蹭,只盼能够从张斐嘴里扣得一首词来。
可惜,时机不对。
要是刚才,张斐非得再抄一首,毕竟被蹭的感觉真好,他也相信他偶像不会在乎这一两首词的,说不定还能创造出更好的,但如今的话,美人已经到手,他哪里还有心情应付那些歌妓。
都还嫌她们碍事,赶紧借故要回家。
曹栋栋他们也没有挽留,其实都恨不得将这厮踹出去。
那樊正为张斐叫来一辆马车。
“今日招待不周,还望张三哥多多包涵。”
“很周!很周!你回去吧!我走啦!”
张斐真心没工夫应酬樊正,又向身边的高文茵,“娘子,请。”
说着,他非常君子的伸出手来。
高文茵瞧了眼他的手,犹豫半响过后,才将素手搭在张斐的手上,上得马车。
真是光滑细腻,柔弱无骨啊!张斐暗自一喜,急急上得马车,余光忽然瞟了眼那车夫,只觉有些眼熟,但他也未有细想,钻入车内。
那李四也跳上马车,车夫立刻驱车向前行去。
樊正望着远去的马车,不禁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
马车内。
张斐与高文茵对面而坐,中间相隔差不多有一尺。
这个樊正真是不懂事,弄个这么大的马车,不知这时候是空间越小越好么。急色的张斐见高文茵一直紧蹙眉头,粉拳紧握,好似紧张,又好似心事重重,不禁也是满腹牢骚。
他还真没碰过这种情况,因为在他那个年代,这都已经出门上车,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交流起来,自也是非常愉悦。
可如今这种情况,让张斐都生出了犯罪感,好似自己逼良为娼。
张斐终于有些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开口道:“高娘子?”
“啊!”
高文茵娇躯猛地一颤,漆黑的夜里,那双明亮眸子充满着恐惧。
张斐也被她的反应吓得一跳,于是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若不解开心扉,就解开衣裳,那就是犯罪。
高文茵轻轻摇头,垂首不语。
张斐又道:“其实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二,这逝者已逝,你节哀顺变。”
高文茵依旧不语。
该死的,方才走急了,没有向衙内他们问清楚,这年头该怎么上手。张斐一时也无计可施。
强上!
这他还真就不行。
他也不喜欢这种刺激感。
那纯属变态。
没有感情的物理交流,就如同上个厕所。
忽听得车外李四言道:“车夫,你是不是行错路了?应该是走这边大路的,你怎往巷子里走。”
“这边有条小路要更近一些。”只听那车夫言道。
张斐突然想起那个面熟的车夫,忽见高文茵身体微颤,他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盯着高文茵,见她目光躲闪,突然猛地扑向她。
刷!
一把长刀从车外刺入,不偏不倚,架在张斐脖子上。
又听得扑通一声,只见李四仰面倒入车内,一只大手摁住他的脸,根本动弹不得。
两个废材,被一个马夫轻易就控制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那寒冷的刀光逼着张斐紧紧贴在窗边,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讼棍就怕这个。
那车夫却是不答他话,反而问道:“嫂嫂,你还好吧!”
“我很好!你切莫要伤他。”高文茵带着歉意地瞧了张斐。
“这我省得。”
过得一会儿,只听得吁的一声。
又听得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嫂嫂!”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窜上马车,
“二叔。”
高文茵见得此人顿时泪眼盈亏。
“见到嫂嫂无恙,真是太好了!”
那年轻人说罢,又瞧向旁边的张斐,“这厮是谁?”
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我这是入了贼窝么?张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忙道:“我……我只是好心送你嫂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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